当靳若鱼知道自己又有身孕时还是挺高兴的,当初生双生子时自己因为昏睡而错过太多看着孩子成长的过程,如今这一胎是单胎她就想着等生出来以后她要自己带。
严成澜对此竟然没有任何意见,甚至还说了小鱼儿高兴就好,反正拿不掉自然就得生下来,于是,竹屋里鱼夫人又开始出没了。
顾倾城仍是不待见这位鱼夫人,他总认为这位鱼夫人很有事,大伙儿都在担心靳若鱼的身体不知道能不能负荷这一胎时,只有这位鱼夫人笑眯眯的拍胸脯保证,只要有她在一切都会没事。
这位鱼夫人真不是来骗人的?
鱼夫人—龙鱼表示:咱龙鱼本来就是生完孩子后会陷入沉睡,那是在修復身体,等身体修补好了自然就会醒来,而这些跟凡人说不来,严成澜即便是知道了可在魔性影响之下仍然存在着自己偏见,故而鱼夫人才会一点儿也不担心。
乌龟表示:其实你这臭婆娘早想亲手照料主母的孩子吧?!毕竟龙鱼生產完肯定是会陷入深眠状态,这时候就需要能够信任的龙鱼在一旁戒护顺便照料小鱼仔,当初北海之境里的龙鱼会灭亡的如此快速还不是因为身旁根本没有可信之人,既使有也早被对手收买,导致龙鱼生產后直接被杀小鱼仔自然也无龙鱼照料只能等死。
对顏姓姑娘们来说,夫人这一胎怀相不错,至少只是爱吃酸而已,不再像以前一样那么爱睡觉了。
这些日子以来,严成澜要没事就会抓着严伯益练武,他要有事就让严东或是严南代替自己盯着严伯益,每天都让严伯益累到头一沾枕就马上入睡的状态。
严姒羽不像严伯益那样累,但她也得跟着练武,于是,常常会看见靳若鱼坐在长廊下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练武,而她则是边吃酸梅边点头。
顾倾城则是关上房门开始一连串的帐务,傻鱼又有身孕了,他又得开始劳碌命了。
严府内气氛融洽,可就在一墙之隔的外头已经吵翻天。
江湖人时不时上严府挑衅,虽然都是被抽飞居多,但也像极了恼人的苍蝇、虫子一般,打不死也赶不走,这也多少影响了严府的生意。
世人都想问严成澜:你到底把咱们的高僧、道长给藏哪儿了?谷邑古潭里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严成澜对此全然不去关心和理会,严府的生意是好是坏他也不关心,江湖人呼喊着要换武林盟主他也无所谓,因为严成澜发现,傻鱼儿的万年劫快到了?
靳若鱼的心还没换上,离不开书里,可一旦离开书本外头就有万年劫在等,但书里他们也快待不久了。
这本书所写的严成澜即将走向末路,书中的他一旦身死便会立即离开书本,可靳若鱼根本就不是书中的人物,书里没有关于靳若鱼的字句,若非乌龟和龙鱼所施展的禁錮术法,靳若鱼不能在书里待这么久,可术法也有消失的时候,可如今乌龟和龙鱼也都身陷书本之中无法脱身,因此没人知道术法何时会消失,靳若鱼何时会离开书本,这才是严成澜此刻最为担心的事。
朝堂上五皇子上奏疏说严成澜私自在谷邑古潭里拘留了那些本该处死的犯人,谷邑古潭里这么多的房子都是证据!
君上看着手上的奏疏,随手递给一旁的太监,指着佇立在朝上的五皇子开口:「下朝后到御书房来找寡人。」
五皇子欣喜点头应诺,父君终于看见自己的努力了!
单贤低垂着双眸似乎对这件事不感兴趣,他在意的是自己好像漏了什么,那思绪一直理不出来。
下朝后五皇子踏着轻快的步伐来到御书房,一走进去他尚未开口请安便被父君喝令他跪下。
五皇子华礼噗通一声直接双膝着地,他不解抬头望着父君,却看见父君抓起早上自己递上去的奏疏狠狠丢向自己。
「寡人要证据,而你给得都是些什么东西?!」
这本奏疏上只是反覆说着谷邑古潭里曾经住了好多人,而那些人都是被严成澜关押在此处不得离开,然后呢?你倒是将严成澜为什么要关这么多人的理由说出来啊!
还有证据呢?你好歹也抓个曾经被严成澜抓入古潭的人出来作证吧?白字黑纸写上几笔就想向朝堂讨兵马去围剿严府?
这让世人如何看待他这个君上?没看见单贤旁敲侧击那么久仍是一点把柄都没抓到,而你以为随意带着几千兵马围着严府就能围出证据来?
君上指着华礼愤怒开口:「来人,将华礼带回他自己的府邸,没有寡人开口他不得出府半步!」
这是妥妥的囚禁了?!
华礼不甘还想开口争辩什么,父君又丢了一本奏疏给他瞧。
上奏疏的是八皇子华富,奏疏上写着皇商严成澜近日颇受江湖人干扰,为了避免拖延到上贡的时间故而请求带兵护卫严府外头防止有心人骚扰。
华礼一脸难以置信,华富他什么时候和严成澜走这么近?
不对!华富不会瞒着自己私自上奏,这又是谁在搞鬼?!华礼思绪混乱他想问父君究竟想拿严成澜如何?
外头的侍卫走进两名,他们向五皇子告了声罪就架起他的左右臂膀直接将华礼带离御书房。
君上又让人拿着禁卫军的令牌给八皇子华富,让他领京上五百名禁卫军去保护严府。
待一切吩咐完后,才让一直候在外头的单贤走进御书房里。
「单贤啊,寡人这几个儿子全都不能胜任大宝呀!」君上一见单贤就如此开口,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如何,恐怕也撑不了几年了,他不畏死可他怕死后无法向列祖列宗交代,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华朝的大好江山就如此败坏下去。
单贤拱手低头说道:「君上不是还有皇孙吗?总有一个能胜任。」只要有单家人在这片土地绝对是华家的!
君上疲惫的伸手抚额叹息,「单贤呀,为什么你就是容不下严成澜?年纪轻轻就已经能和你斗上这些年,你在怕什么?」让严成澜入朝为官真不适合?
单贤立即双膝跪下,他以坚定无比的语气说道:「君上,不是臣容不下严成澜而是华朝容不下他啊!」
望着歷代始终都在尽心尽力辅佐君上的单家人,君上一直都是礼遇有加,因为单家人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忠于华朝的心。
「罢了,既然严成澜不得用,那么就藉由此次的名头彻底毁了他吧。」华富所领着的五百名禁卫军明着是保护暗地里却是得找机会对严成澜下手。
单贤点头说道:「臣,下去安排。」
君上颓然坐在椅子上无力地挥手让单贤离开。
当华富骑在马背上率领着五百名禁卫军来到严府外时,收到消息的叶英和万北鸣也赶来了。
三人对视一眼后皆转头看向严府方向,站在延平外看去就可以看见之前严成澜在严府中才盖好的阁楼。
同一时间,严东来到严成澜身旁低声说道:「家主,三人都到齐了。」
严成澜点头略微指正一下严伯益的问题便起身,他弯身伸手替坐在自己身旁的靳若鱼拨开颊边碎发,说道:「都当娘的人了还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酸的就别吃太多了。」说完随手端起桌几上的那盘酸梅递给一旁的顏春。
顏春恭敬伸手接过说道:「奴婢这就收走。」
「欸?我今儿个还没吃上几颗呢?」看着顏春快步离开的身影,靳若鱼有些傻眼,怎么可以这样!
「好了,别闹。我等等就回来,这回再也不离开你身边一步。」严成澜话落便转身带着严东离开。
靳若鱼看着今日的严成澜总觉得他今天和以往有些不同,但哪里不同又说不上来?
严成澜一离开,知道严伯益和严姒羽都累了的靳若鱼便让顏风、顏华、顏云和顏星带他们先去梳洗休息一番,自己则在原处等严成澜回来。
严伯益兄妹俩人才离开没多久,严墨从另外一侧步走了过来,他的手上拿着一把利剑双眸彷如淬毒的眼狠狠瞪着靳若鱼。
今日难得休息一天的顾倾城率先发现严墨的不对劲,他朝严墨喊去:「老墨,你发啥疯呢,手上的剑会伤到人快收起来!」
严墨理都不理依旧径直朝靳若鱼的方向走去,顾倾城叫了声糟,立即扬声大喊:「严墨发疯了!你们快拦着他!」
顏梅、顏春、顏雪和顏夜立即挺身而出,她们抽出随身武器挡在靳若鱼的面前,而严南、严西和严北则又挡在顏姓姑娘身前。
「严墨,你到底是怎么了?这阵子我总觉得你变很多啊!」严西看着严墨此刻的神情,总觉得严墨是不是着魔了?否则怎么会如此,现在严府正是水深火热之时,严墨可别再添上一笔内乱了。
严墨冷冷扯唇,他哼了声举起利剑指向挡在靳若鱼面前的眾人,忿然开口:「你们究竟要护着她到什么时候?这样一个人不值得牺牲整个严府,你们为何都不明白?!」严府会落得如此境地全都是因为这条鱼,只要杀了这条鱼所有事情都会解决!
严西双手交叠在自己的后脑勺朝身后的人打着暗语,嘴上倒还记得先安抚严墨:「严墨啊,咱们都听家主的,按照家主的命令做事,哪管值不值得这种事?」说穿了只要家主说值得那肯定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