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喊,可声音穿不过这层层宫阙,传不出皇宫。
我玩累了,折竹将我扶了下来,拦腰把我抱起走在回宫的路上。
我靠着他,他身上有我很熟悉的香烛香。
同苏安宴的一样。
我的声音轻的又轻:“折竹,你也同我一般,在思念他吗?”
“是。”
“折竹,我没有力气了,我真的很累。”
“我知道。”
“折竹,何时落雪啊?”
“等你看过皇城的花开,听过树叶响声,见过光影斑驳,接住枯黄的落叶,就能落雪了。”
“那要好久啊,折竹,我们好久不见了。”
“不久,很快就过去了,你别急。”
“折竹,你能每日都来和我喝酒吗?”
“不能,我心中对你有怨。”
“那你能等落雪那日来陪我喝酒吗?”
“好。”
“折竹,这次你会管我吗?”
“不会的,上次我也不想管,是他求我。”
“我知道。”
“折竹…”
“嗯。”
“折竹…”
“我在。”
他将我送回了宫,放在了床上,要走时我拉着他的袖子,眼角有泪落下:“折竹,给我织个梦吧。”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手,像是一个圣人在看苦苦挣扎的凡人:“会坏了道士的规矩。”
“明日,可否来给我占卦?”
他轻柔的擦掉我脸上的泪水:“占卦占的是未知的命运,你既已想好了,又何必让我占卦?”
我松开抓着他的衣袖,垂眸沉默,余光看见他离开。
按理说,这个时候,外头该下雨。
可是没有,我透过窗户看那一方天,还是繁星闪烁。
—
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我这一夜睡的还算安稳。
“好久没看见娘娘睡到日上三竿了”挽意边为我梳洗边笑着说,“今日无事,就弄个简单些的发髻吧?”
“好。”
不止是今日无事,好长一段时间都无事。
挽心起初会来和我说宋殊衍去了谁的宫里,我发了脾气让她以后不要再说,她便再也没说。
入夏的时候我坐在莲花池中的亭子乘凉,吃着从南方快马加鞭送来的葡萄,笑着同挽意讲我可能会被世人称为第二个杨贵妃。
有个宫女匆匆跑来跪在亭子外哭道:“求贵妃娘娘救救我家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