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保的党人赶紧要奏,宁大人第一个站出来挡住视线,赶紧抱起秦太保:“微臣送太保去太医院!”
晏大人也站出来:“微臣陪宁大人送太保去太医院!”
周窈挥手让她们快去:“太保真真是朝廷肱骨啊……朝廷若一日没了太保,可如何是好?”
她故作忧心坐下来,扶额。
此时,有点眼色的中立大臣倏然提议:“微臣请奏,陛下可放太保几日休沐假,命人代管事物。”
“爱卿所言极是。”周窈点头赞赏,“可秦太保多负责礼部事宜,常博学引典,现今眼下也没什么好的人选……”
薛琴赶紧上前:“陛下,礼部多为祭祀之务,陛下自慈悲寺请来静凡大师,大师佛法深闳,持典无数,非在座臣子可睥睨,不如就让大师暂代此职。”
众人哗然:“可大师是男子。”
薛琴笑道:“又不是让大师做官。”
周窈假装无奈地点头:“薛琴所言极是,既如此,便只能请大师暂代秦太保之职。朕乏了,下朝。”
一个早朝,当朝势力陡然生变。
谭太君本想先观察观察周窈,谁知她一上来就动真格,连珠炮似的,果断狠绝,不留余地。
他气得胸口发闷。
回凌霄宫的路上,任由秋高在一旁扇扇子,冷汗直冒。
“太君,您不必忧心,您是陛下的生父,陛下就算再荒唐,也不会不孝敬您的。”秋高放下小团扇为他剥了个橘子。
谭太君心里有鬼,自然紧张。
他摸摸自己的脸,明显觉得这几天面颊松弛,无可抵挡的衰老在一点点侵蚀他:“让夏宫君来见本宫。”
秋高顿了顿:“夏宫君一早去慈悲殿了。”
嘲讽一笑,谭太君反唇相讥:“怎么,连他都坐不住了?”
慈悲殿重檐翘角的铃铛在冬风中叮铃作响。
静凡大师换上一身黄白游袈裟,趺坐在正厅的塌上喁喁念经。
小胳膊笑嘻嘻站在一旁,躲在柱子后面看。
昨夜大师一夜未归,还穿着陛下的长衫回来,她怎么会瞧不出端倪。
她甚欣慰啊。
唯一让她觉得有点奇怪的,是夏宫君。
他一早便来慈悲寺拜访,好在当时大师已经换好衣服洗漱毕了,否则被他看到可如何是好。
大师如今不算后宫男子,是陛下的客人。陛下有意不想让大师被卷进混乱的后宫,自是为了保护大师,让大师远离后宫是非。
夏宫君今日一身鹅黄色长衫,像十五六岁的阳光少年郎。
他蹦跶进门,一会儿说:“大师,我能与您一同做早课嘛?”一会儿又说:“大师,自从你来了,慈悲殿的味道就变得好好闻呀。”
小胳膊在一旁观察,心里头总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