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利这个大心眼又多说了一句话,却让尤婉言差点又要笑出来了。
说他蠢还真是蠢,蠢到了这种地步也真是让人难以预料的。
他故意重复了缪兴的话,表面上看是为了替这个兄弟显示威风,可事实上,缪兴已经开始反感了。
不过缪兴这个人的脾气嘛,是最擅长不动声色的,尤婉言很是清楚,他越是安静,表现出对一件事的不感兴趣,就越是表明,他已经对这件事情上心了。
比如说,这件事情。
她怯怯地笑了笑,而后坐了下来,随后就听到了刘管家吆喝着让人把阿山的尸体搬出去的声音,不由悄悄转过头去,暗地里冲着缪君浩翘了翘大拇指。
缪君浩却垂下睫毛,眼底的一抹笑意隐晦而且迷人,用一声轻咳掩饰了过去。
饭桌上气氛微妙,坐在不远处的白薰然一直垂眸不语,只是在尤婉言坐下来的时候,睫毛微微抖了两下,继而归于了平静。
晚饭结束。
尤婉言照例慢慢扶着缪君浩上了楼梯,走的很慢也很艰难。
缪明的身影经过的时候,不仅没有伸手帮忙,反而轻哼了一声,挑着眉头说道。
“尤婉言,你不要以为我今天在饭桌上帮你说话是为了帮你,我那是看在我三哥的份上,不愿意让我三哥受冤屈罢了,你可不要自作多情,我和你可什么来往都没有!”
“哦?原来四妹不是为了帮我,那我可真是自作多情了。”
尤婉言心中有数,笑了笑,轻声说道。
“也好,四妹明哲保身,也是明智之举,既然是这样,那也罢了,谢过四妹了,我就不亲自去道谢了。”
“哼,你知道就好!”
缪明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上前挽住了自己母亲白薰然的手臂,头也不回地去了。
尤婉言也不多话,只是扶着君浩一步一步进了房间,贴在房门处静静地听着走廊里没有了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走过来帮君浩打了洗脚水。
男人轻轻地拉住了她的手,目光和声音一样柔和。
“四妹说那话的意思是为了避嫌,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千万不要放心里去…”
“笨蛋,这个我当然知道了,没事了,快来,我帮你揉揉腿。”
尤婉言不由璀然一笑,黑亮的眸子弯成了月牙状,贴近了男人的耳朵,低声笑道。
“说起来,还是你那个刘管家最厉害,你看看,今天晚上在饭桌上,二少爷的脸色都要和那个抹茶酱一个颜色了,大少爷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
“就知道你在肚子里肯定是笑了百儿八十回了,快让老公看看你的手,隐约就见你在那里掐手背来着,怎么那么傻,憋不住的时候可以掐老公的手背嘛,干嘛掐自己的?看看这多白嫩的皮肤,生生多了几个指甲印,看着就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