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丢脸死了,竟然连个三岁小女孩都不如。简乔觉得今天来医院就是个错误。
但陆修远抱着她,不让她乱动,将她的头轻轻地按在她的胸口处, 手顺着她的背, 安抚道:“别怕。”
“一会儿就好了, 别怕, 别怕。”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却异常地叫人心安。护士抓着简乔的手防止她再乱动,却发现她好像不再挣扎了。
护士松了一口气,从业几年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个大人扎针比小孩还困难。
轻轻地拍着女孩子细白的手背,护士抬头时无意间对上了这位病人的男朋友的眼神,那关切的、诚恳的眼神, 好像是在拜托她扎得仔细再仔细一些,让她少受些罪。
只是扎个针而已,是每个护士最最基础的职业素养,一般不会出什么问题,这不是在质疑人家医护人员的技术吗。可护士在收到这位小男朋友的眼神时,却觉得太太太他妈暖心了。
输个液都要这么虐狗,这年头真是太难了……护士在那瞬间甚至动了个调皮的念头,敢这么虐狗,我就给她扎偏一点……当然,只是那么一想,她是一个非常敬业的、以病人的利益为原则的好护士。
陆修远在同可怜的病人说话,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事实证明陆修远的声音非常有诱惑力,简乔连针什么时候扎进她的血管她都不知道。
那大概是她近十年来第一次打针。
等扎完针,简乔自己才觉得尴尬起来。
马勒戈壁,她脸都丢尽了。
陆修远见她眼睛乱瞟,就是不看他,一脸的不自在,不免觉得好笑,但他只是牵了牵嘴角,没有笑出声,在她旁边坐着。
简乔一脸别扭,“你就笑吧!”
陆修远嘴角弯了下,难得见她这副样子。
简乔本就脑袋昏沉,输了半瓶液后就撑不住了,靠着陆修远的肩膀睡着了。
陆修远只怕稍有动作就会吵醒她,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地,像个石像。
周新珏走过来时,看到的便是那副画面。
看见简乔打吊瓶她似乎很诧异,毕竟以前生病了简乔无论如何都不肯打针的,她跟老简也拿她没办法。
不得不说陆修远对付那只小混账东西确实有一套啊。
“周主任,您怎么来了?”刚才给简乔看病的大夫看见她便朝她招呼。
“没事,我过来看看。”周新珏对陆修远笑了一笑,伸手探了探简乔的额头,还是有些烫。
“伯母,我会照顾好简乔的,您放心。”陆修远对伯母点了点头,声音很轻,怕吵醒了怀中的人。
周新珏心想,放心,我放一百二十个心。
“那,麻烦你了啊。”周新珏客气地说,“伯母等会儿有台手术,就先走了。”
“伯母再见。”
“再见。”
周新珏很放心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