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爷的煞气已经全无,脸上虽然还发白可额头已经没有萦绕的死气。额堂亮光,头发也开始有了些光泽不像枯黄的杂草。
他坐在床头慢慢休息着,眼睛垂下看起来身体无力。再如何身强体壮的人遇见这样的事也要好好将养一段时间了。
“李叔,那我们走了。”古海一个人等在客房,也没人给他传个信不知道有多着急。赵无涯和我对着李叔点点头,被他送出门。外头的张公子从石桌站起一下涌上来,“少爷,老爷醒了。”李叔拦住人,我大摇大摆地走回去。
经此一事,张老爷至少会信我所说的话。
“赵无涯,你觉不觉得这张公子有点奇怪?”不关心自己父亲,却时时盯着我们。“啪”一下,赵无涯敲在我脑袋上,眼睛一转:“那是因为齐冥是他请的人,人家信自己人还是信你?”
说的也是,我摸了摸后脑勺。
“那咱们更要把齐冥看紧,免得张公子也被下蛊。”我随口说着,迟迟没有赵无涯的声音。我向身旁一看,从赵无涯怀中漂出一根红线慢慢飘浮空中指着客房的方向。
鬼……鬼婴!
把她从张老爷身上驱除了,差点忘了这整个张家她都可以找到投身的人!
“追。”赵无涯将红线朝自己手腕一缠,线头末端给握在手里。红线指路,绕过拐角就是客房。
“张家客房住了谁?”除了我、赵无涯、古海以外的人,那就只有齐冥。古海体内有鬼婴不可能再被鬼婴附身,我和赵无涯身体里有道骨。
齐冥,又是这个齐冥。刚刚才解决了他给张老爷下的蛊,他就又开始作妖了。
日头正高,太阳火辣辣的。院子中央放了一只巨大的水缸,一袭黑衣背对着门。他站立在水缸前面,褐色的缸比他的身形大了一倍不止。
赵无涯一脚踏进这院子,“啊!”一声,空中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
咔擦细响,赵无涯扑在地上。
“赵无涯!”我站在门槛处看着里面的赵无涯干着急。红线朝着他身侧,这样看鬼婴就在赵无涯身侧。
光天化日之下,这鬼婴不惧日光。我吸了口冷气,咬破手指朝着那方向撒血滴。
赵无涯一出声时就引起了齐冥的注意,他立刻转身。齐冥身前的大缸四分五裂忽然碎开,水蔓延了一地。
水和着细小蠕动的东西在大地上爬满,等水流光露出本来的身体。大的有碗大,手指粗细,小的有几乎看不见在日光的照射下依靠水渍才能看见。
“齐冥,你在张家养蛊。”我眯起眼睛,肯定地说道。那个虫坑我基本也可以确定是齐冥培养蛊虫的地方了,我鄙视地看过去:“张家待你不薄,你可真是个卑鄙小人!”
赵无涯身旁炸开,红线换了方向指着齐冥身边。那鬼婴离开了赵无涯,我迅速过去背起赵无涯朝着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