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教女子也算是一个机灵的主,看到不对,默默的退到人群的边缘,我看到她转头就想要逃跑,我不由得对着她的方向嗤笑了一声,却没有想到她也同样在偷偷打量着我,四目相对到底还是我冷笑着占据了上风。
但同样的,我在这一次的战争里头,也并没有召回多少主动权,女人看似不对便也立刻转身而逃,临走前不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似乎也是带有几分不甘。
我笑了笑,毕竟有运气在怎么拦也拦不住,这个怨灵现在已经变成了亦神亦鬼的主,不过看在我们两个之前的交情份上,应该不会对我动手。
不过在攻击那个女人的同时,那个怨灵也在同样发生着变化,那个土地化成的怨灵,我静静的盯着她,看着她一半是神念一半怨灵的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不断反复。
我忽然意识到这好像是有两个意念在争夺着主动权,我不由咽了咽口水。若是化为了恶念的那一方的话,如果降临下来,后果则是不堪设想,因为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其他的意识存留。
攻击真的要落在我们身上来的话,一切都将会变得毫无胜算,我并不喜欢这样一直被人掌控在手里玩弄的感觉,不过面前这家伙也算是半神半鬼的东西,我也同样不能去招惹,只能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我被尸王救下来之后,身上的火焰很快被扑灭,除了一些短暂的烧伤有些疼痛之外就再无其他。
“王德!”
随声音而来的是逐渐消散的光芒,我最后看了那神灵一眼。这家伙的意念转换数次,终究停留在了神格,但也终究是摆脱了河底怨灵的束缚,脱胎成果。同样的,那家伙也低头看了我一眼,一双眸子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参杂在里头,随后她的身影开始稀薄消散。
我明白这家伙是要离开了,也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我冲她挥了挥手,也不知道这家伙活了这么久,到底有没有理解明白我的意思。
不过她的事情现在倒也是与我无关啊,毕竟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两个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望了他们一眼,我有些讶异的打量着他们两个,面色红润,看起来比我上回见到他们时还要健康的不少,不应该啊……
后来一想却也释然,估计是我对他们的那个法子有效了——那个去除尸毒的办法,看来他们两个是活了过来。
那能不能,那个小女孩……
我转头去看了一个女孩,念头一起却被面前两个人的嘘寒问暖打断。
“没事吧。”看到他们一脸难以描述的表情看着我,我不由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形象简直惨不忍睹,衣着破烂身上血迹斑斑,只要再给我个碗似乎就可以外出挨家挨户讨饭了。
我苦笑着整了整自己的衣摆,不过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打算——简直是衣不蔽体。
“真是狼狈。”尸王虽说同我一般狼狈,不过人家已经活了好久自然也是没必要去管这些事情的,我转头去看他,发现这家伙意外的不爱惜自己,腰腹上汩汩黑血冒出,染的不知材料的衣服上到处都是。
“彼此彼此。”我咧嘴笑了。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没有继续追下去的原因,都伤成这样了再继续过去不过是去送死,完全没有任何必要。更何况女人全程指挥,事态不对的时候第一时间也保全的是自己,所以现在实力多少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难得让尸王停下了追逐的脚步足以可见女人还有底牌没有露出。
强大的,能够让尸王忌惮的底牌。
“你这个罪魁祸首,为什么还活着?”尖叫声想起,我不由的转头回望。
却是村民从刚才情况下回过了神,盯着我,浓烈的恨意恨不得直接把我杀了。
我心中挣扎一番,此时此刻我也不得不收回我那可笑的同情心,这在他们面前这些似乎是一文不值的东西。
“你这个把大人赶跑的异类!为什么还没死?”诸如此类的谩骂响起,我捏紧了拳头,我明白只要我愿意,一声令下尸王就可以让她们死,或者把他们变成一些没有感情的僵尸受我们使唤。
只要我愿意。
我阴郁的盯着他们,看着不断朝我抓过来的手,并没有手足无措,我握住其中一只用力掰开。
我知道尸王在等我的命令,他虽然身受重伤,但杀了他们的力气还是有的,何况人类就是人类,怎么能够跟活了那么久的怪物相提并论呢?
村民出来说我是引起一切的人,躁动着涌了上来,我看着他们窃窃私语商量着打算绑我。
我并没有做任何解释,我十分清楚现在的我单凭我一个人是没有办法走的,我不想给尸王还有他们添麻烦。
“想让他别走你得问问我们同不同意吧。”
但朋友毕竟是朋友,就算我刻意不想去拖累他们,愿意独自一个人思考摸索办法,他们也想要帮我的忙——无论处于何种理由,不为其他。
蛊千寻声音清脆,她拿出蛊虫,笑盈盈道:“蛊虫想来你们也是认识的吧,如果我让它们进到你们身体里好好招待一番,你们是不是就能够停下来好好听我们说话了?”
人们大吃一惊,纷纷后退了几步,在我身边形成了一个半大不大的包围圈,虽说这里跟道符祖地挂钩,但本质上还是蛊族人地盘附近,想来这群人也是深受其害。
尸王看着这一切,突然转身随后朝我单膝就这么直直跪了下来,我被他的举动弄的手足无措,呆愣的询问说你想干什么?
“是属下不察。”他的语调已经隐隐有些颤抖,我看着他,沉默着。
“是自己无能没办法保护您,在此向您道歉,请您万万不要责怪。”尸王低着头,在我震惊的目光炸一字一顿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