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孙遇玄完全不像我一样慌张,也对,这对他来说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推开土墙之后,就准备出去,我一下子急了,条件反射的拉住了他的胳膊,声音听起来有些柔弱:“你要去哪?”
“拿点东西。”
“我,我害怕。”我咬住了唇,十分难以启齿的说。
孙遇玄顿了一下,说:“那我陪你,等你睡着之后再去。”
我点了点头,躺在了骨心娆的床上,褥子是那种铺在死人背底下的金黄软垫,虽然干净,但心里实在是膈应,躺在上面就跟有一千根针在扎似的。
最后,我还是坐了起来,抱着膝盖,坐在孙遇玄的旁边,双目呆滞。
“怎么了。”
“我睡不着,感觉好奇怪。”
“因为我在旁边。”
“不是。”我赶忙摇头:“你要是不在旁边的话,我早就跑了,这里太恐怖,都是死人用的东西。”
孙遇玄没有说话,半晌,我才又出声道:“你还在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也不知道,但是你的表现就是在生我的气,我们和好吧,别不理我。”
孙遇玄沉沉的嗯了一声,说:“以后别提何若宁,我烦她。”
“为什么。”我问道,把脸埋在双臂里,嘴角情不自禁的往上扬。
他似乎没有发现我心里的小九九,而是耐心的向我解释道:“从你进入别墅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何若宁没有死,她不会这么容易死,就算她真的死了,尸体也不会这么容易丢,既然丢了,其中一定是有蹊跷。”
“有些事情我不想提,因为那是我的耻辱,我的伤疤,我不想把那样的我展现在你面前。”他扭过脸,直视着我:“薛灿,你只需要记得,我是那个可以保护你的人就够了。”
我闻言,不由的红了眼眶,我抱住了脸,不想让他看出来。
他从来没有这样跟我说话,从来没有,我只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我想抱住他,想紧紧的抱住他,却被某种若即若离的关系绑住了手脚。
“你从来就不是她的替代品,你是突然闯进我生命里的……那个意外。”
我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像是表白,却又不像,但是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我的眼泪早已颗颗的滚落了下来,浸在裤子上紧紧的和皮肤贴在了一起,我尽量不让自己啜泣出声。
“傻不傻。”
孙遇玄嗤笑了一声,然后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此刻该说什么,有一种微妙的气氛在我们之间流动,我不敢开口,我怕孙遇玄听出来我在哭。
只要我不是为他人做嫁衣的那个,就够了。
我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一句话在口中迂回几遍却依然没有说出口,我含糊不清的问道:“你说,芳百煞为什么要抓我们两个。”
“可能和他与方白山之间的关系有关。”
我不解。
孙遇玄说道:“你忘了,芳百煞和方白山都是男的。”
我有些惊讶的瞳孔微张,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呼之欲出。
“一白一黑,一正一邪,一阳一……”
“阴?”
“对,芳百煞应该是利用我们两个,来改变他们之间的阴阳属性,这样,他们就不会再自相残杀。”
原来,一直默不作声的孙遇玄心里却有这么清晰的分析,而且,他分析的很有道理。
“他为什么要找我们呢?”
孙遇玄耸耸肩,眉宇间不再那么的冷冰冰:“说不定,我们可以通过芳百煞,揭开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
“只有你可以带我走出别墅,只有你在还没有和我换气的时候就能碰到我的身体,的那种关系。”
我抹干净了眼泪,惊讶的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来我和他之间,有这么不一般的关系么。
“会不会是因为我们冥婚,但是我在梦中看见了你,你割烂了我的手,往一张纸上滴了血。”
“婚契。”孙遇玄有些不确定的说:“应该不是。”
“我们要不要问问陈迦楠他们。”
孙遇玄摇了摇头说:“不要完全信任他们,而且,他们似乎有些太积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