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下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一座宗门势力的旧址,山谷两旁的那些石屋,有点类似于他这种普通弟子在不公山的居所。
只是这个宗门势力多半当年遭到了屠杀,才会发生眼下的一幕。
他继续向着大殿行去,最终站在了大殿黑漆漆的大门前。
抬头他就看到了大殿的门匾上,有着三个古怪的字体,但这三个字体他并不认识。但细看之下,这三个字让他一下子就想起了一物,就是他从丰国皇宫秘库中的得到的那面黄色令牌。
那令牌上的字体,跟眼下这石殿门匾上的三个字,应该是同一种文字。
吸了口气后,北河迈步踏入了其中。
这座大殿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宏伟,在大殿内,是一根根巨大的石柱矗立。正前方,还有一条幽暗的长廊,不知道通往何处。
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显然此地尘封了太久的时间。
而在大殿中,遍布一地的白骨,细数之下足有上千具之多,不少还堆积成山的样子。
除了骸骨之外,他在地上还看到了一些兵刃。
这些兵刃表面暗淡,甚至有的还曲卷不堪。
北河随意的捡起了地上的一柄长刀,放在眼前仔细查看。从刀身上,他看到了一条条锻造的纹路。神色一动之下,他又捡起了另外一柄短剑。而后他就发现,这些兵刃竟然全都是打造而成的,并非修士中常见的炼器手法炼制。也就是说,这些都是寻常的兵器,而并非法器。
得出这个结论后,北河对于心中的猜测更加肯定了。眼下的这些人,恐怕都是武者,而并非修士。
“咔嚓!”
突然间北河手中的这柄短剑,从握柄处碎裂开来,剑身砸在地上,断裂成了数节,在空旷的大殿中,传荡开了一轮一轮的回音,良久之后才消散。
北河目光警惕的四下扫视,直到回音消失之后,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在他目光扫视之际,他又发现了什么,迈步来到了不远处一个角落。只见在角落中躺着一具尸骨,这具尸骨的骨架比起常人的要粗大一圈,而且即便是死去这么多年,此人的骨架也呈现洁白色,而并非之前见到那些尸骨的灰白色。
“炼体士!”
几乎是一眼,北河就看出了此人的身份。高阶炼体士,能够将浑身骨骼都给锻造一番,变得比常人的粗大跟坚韧。眼下的这具尸骨,明显就是一个高阶炼体士。
当他顺着长廊继续向着大殿深处行去,沿途他发现此地的骸骨,除了修士中的炼体士之外,还有普通修士存在。
因为他看到了一些残缺的法器。这些法器有常见的飞剑,还有法印,以及大钟等物。
只是这些法器经过时间的煎熬,也变得脆弱不堪了,北河只是轻轻一捏,就碎裂开来,显然是无法再用。
眼下的一切都表明距离当年那一战过去,实在是太久远了。
这些尸骨中有武者,也有修士。这让北河猜测,莫非是当年发生了一场武者跟修士之间的大战。
可众所周知,武者跟修士之间,实力堪称天差地别,二者的战力根本就不在同一个层次,这是一种常识。
但是紧接着,北河就摸了摸他脸上的这张面具。
武者,当真比修士弱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脸上的这张可以让灵觉大涨的面具,为何只能由真气催发,而不能由法力催发。
摇了摇头后,北河抬起脚步,顺着长廊向着大殿深处行去。之前踏入此地的那八人,应该都在此地的深处。
随着他继续行走,他发现眼下的地方,好似一座座大殿排成了一竖,而后被全部打通。
他正从一座大殿,跨入另外一座大殿。何种古怪的建筑,他还从未见过。
而每当他走进一座大殿,他都能够看到其中堆积而起的尸骨。
这些尸骨原本是武者的更多,可是随着不断深入,修士的尸骨反而变得多起来。这是北河从地上留下的一件件法器逐渐变多推断出来的。
在北河一连跨入了六座大殿后,他眼下的情形终于出现了些许变化了。
只见在大殿中,充斥了一种无名的压迫气息,常人在其中行走,将变得困难。
这一刻北河发现他丹田中的法力,已经毫无感应了。他下意识的调动了体内的真气,接着那种压迫气息,就荡然无存。
他虽然可以用真气将那种压迫气息给抵消在外,其他人就没有这种本事了。
当北河再次跨过了两座大殿后,只见在他前方,出现了三个人。
其中一个是身着黄袍的男子,还有一个是身着夜行衣的人,最后一个则是刚才那个黑袍女子。
三人中,他认出黄袍男子是踏入此地两个化元期修士中的一个。至于那身着夜行衣的人,则是除了他之外,唯一一个凝气期修士。
眼下的三人,正迈步向着深处行去。
只是这三人的步伐看起来有些艰难。那黑袍女子还好,或许是仗着修为高深的原因,即便是后赶来,此女也从另外两人身边走过,向着深处行去。看起来只是走得有些缓慢而已。
至于另外两人,每一次抬起脚步,都需要片刻才能落下。
尤其是身着夜行衣,修为只有凝气期的那位,可谓举步维艰,行走间就连身躯都在轻颤着。
不消多时,此人就落在了后方,被那黑袍女子跟黄袍男子一前一后的甩在了身后。
北河面色古怪,此时他下意识的将体内的真气沉寂下去。
紧接着他就脸色一变,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重力袭来,让他行走仿佛扛着一座巨山,就连身躯都出现了颤抖。
于是他连忙运转起了真气,那股重力这才消散无踪。
看着前方那身着夜行衣的人影,北河略一沉吟后,他便迈步跟了上去,不过他却有意的放慢了脚步,让自己的速度看起来只是比此人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