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平生不禁多看了面容普通的晋元一眼,不知道北河身边带着一个童子,是什么意思。
踏入春香阁的一层后,北河就看到此地的木凳全部倒置在了桌子上,地上遍布灰尘,墙壁上还缠绕着蛛网,一看就封尘了多年。
吕平生踏上阶梯向着二楼走去,木制的阶梯在他的踩踏之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仿佛随时都能够被踏破。
上楼时,就听吕平生开口道:“家母在十五年前就去世了,而我不喜欢热闹,所以这春香阁就被我封禁了起来。”
虽然对于颜音姑娘应该早就过世有所准备,但是当亲耳从吕平生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后,北河还是有些感怀。
“哎……”
只听他一声叹息。
这时他也随着吕平生上了春香阁的三楼。
放眼望去,三楼依然是中空设计,只是当年满园的花草,而今已经彻底衰败了,只能看到一只只泥盆,盆中之物则枯萎殆尽。
颜音姑娘死后,吕平生可没有兴致给她打理这些花花草草。
这时只听北河道:“师娘葬在哪里,有空我去拜祭一下。”
闻言吕平生脚步一顿,而后转身向着当年颜音姑娘的房间走去。
推开封禁已久的房门后,北河随着吕平生绕过屏风,就看到了前方有一座石龛,而在石龛中放着两面牌位。
其中一面牌位上,写着“先夫吕侯之位”。
而相邻的牌位上,则写着“家母颜音之位”。
只听吕平生道:“家母的遗愿,就是让她的牌位跟家父在一起。”
“原来如此。”北河点了点头。
这时他还发现,吕侯的牌位明显年代已久,恐怕当年吕侯死后,颜音姑娘就在房间中给他了立了这面牌位。而颜音姑娘死后,吕平生则将她立在了吕侯的一侧。
北河拿起了一侧的三只香,他五指对着香的头端一搓,三只香就被点燃了,冒着缕缕烟丝。
北河面向吕侯跟颜音姑娘二人的牌位躬身三鞠,将三只香插在了面前的香炉中。
至此,三人从房间中退了出去。
关上房门后,吕平生看向了一侧的晋元,而后问道:“这小儿是谁?”
“一切说来话长,慢慢详谈吧。”北河道。
闻言吕平生点了点头,就将北河领进了另外一间房间中。
“晋元,你在门外守着。”
踏入房门时,北河看向晋元道。
“是,师傅。”晋元恭敬点头,而后就规规矩矩的守在了门外。
关上房门后,北河跟吕平生相对而坐,这时就听吕平生打趣道:“北师兄竟然起了收徒的心思,这倒是有点意思了。”
对此北河一声叹息,“老夫时日不多,收个徒弟也好传承一下衣钵,另外死后也能有个人拜祭一下,不至于在下面连个烧香火的人都没有。”
对此吕平生表面不置可否,不过他心中对于北河的举动,却是有些不以为意。他从未动过收徒的念头,在他看来死了就死了,也不需要有人烧香火传衣钵。
“对了,上次给师弟的古武功法,师弟练得如何了。”这时只听北河问道。
闻言吕平生神色一正,而后有些恼怒道:“吕某只用了十年不到,就将三十六条经脉给全部打通了,但是最后却跟师兄遇到了一样的问题,第三十七条经脉始终无法打通,若是强行贯通的话,整条手臂都会炸开。”
北河心中极为惊诧,吕平生竟然只用了十年不到,就将三十六条经脉给打通了,比当年的他都要快。
由此可见,吕平生的身上果然有秘密。
对此他不禁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让吕平生修炼到神境,而且还能短短十年时间,就打通二指禅的三十六条经脉呢。他暗道莫非是吕平生得到了某件有助于古武修士修炼的异宝不成。
最终北河压下了心中的念头,看向吕平生苦笑道:“此事倒是老夫害了师弟。”
“嗯?”吕平生不解的看着他。
北河对着储物袋一拍,从中取出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簿册,放在了吕平生的面前。
“当初老夫给师弟的古武功法名叫二指禅,但却是残卷,这些年来老夫终于找到了完本的二指禅。”
说完后,他将簿册向着吕平生一推。
吕平生呼吸一窒,当即拿起了这本二指禅功法,并翻开了第一页。
这簿册自然是北河翻译过来的二指禅了,此次也是特意为吕平生准备的。
当年的他找到吕平生,并交给对方那张经脉图,本来的目的是想看看能否从吕平生身上有所收获,从而有助于他突破到化元期。
而眼下的他给了对方完整的功法,其一是接下来的十年有事相求,其二则是他对吕平生身上的秘密很感兴趣。
在吕平生翻看着二指禅时,又听北河道:“要打通第三十七条经脉,其实需要连同另外一条图上并未绘制出来的经脉,一同打通。也就是说,这二指禅要打通的是三十八条经脉,而并非三十七条。”
吕平生闻言一惊,而后继续翻阅着手中的簿册,直到将最后一页翻阅完毕后,他才脸色抽动道:“原来如此,一条经脉行不通,需要两条经脉同时打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吕平生话音刚落,北河宛如被人当头棒喝,只见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看向吕平生眼中精光爆射,“你刚才说什么?”
这一刻从他的身上,甚至爆发出了一股气势,无形的冲击在了吕平生的身上。
吕平生被北河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何北河的反应如此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