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默琛已经拉住南希的胳膊走人，进了轿车里。
轿车开出去，远离季家老宅。
南希笑嘻嘻的吐槽，“明明心是好的，嘴巴非要那么毒。”
本来在看窗外的季默琛，扭头斜睨过来，“难道像你一样面善心冷才对？”
南希的笑容顿了下，然后一点点冷下来，连看季默琛的眼神也露出厌恶。
季默琛的眉头皱起来。
两人这样对视了三四秒，气氛一度冰火碰撞的压抑。
连前面开车的赵杰瑜都忍不住偷瞄后视镜，眼神担忧。
“季默琛。”南希先打破沉寂，烦躁道：“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我自认为自己已经很敬业了，把你交代的职务完成得不说一百分，也能拿个九十九分了吧。”
季默琛愣是被她‘一百分和九十九分’的言论，搅得撑不住冷脸，还有点想笑，“九十九和一百有什么差别。”
“完美和接近完美的差别。”南希应道，随即不满道：“你别转移话题，从昨天我就说过了，你要我演戏，我演。但是你不帮忙就算了，还给我添难度，不断对我人身攻击有意思么。”
季默琛淡道：“我哪里说错了。”
南希觉得眼前这人简直不可理喻。
季默琛道：“你也说了，你只是在演戏。”
“呵呵。”南希看着季默琛的眼神里，只剩下冰冷的讽刺，“对，演戏。只不过，我演的是你的季太太，对老爷子的尊重和关心可没参假。”
季默琛被她的眼神刺到了，脸色冷沉得厉害。
“非要说我面善心冷的话，那也只是对季先生你演戏的时候。”南希哼道。人身攻击，谁不会啊！？你敢往姐身上扎几刀，姐就敢还你几刀。
季默琛浑身都散发出迫人的危险气息。
南希扭头不看他，挪着屁股靠近车门，撑着车窗看外面的风景。
季家的老宅和她以前的家很像，都是古香古色的高门大院，露台园林，老仆成群，又自成家族规矩，管教森严。
季老爷子更和她的爷爷很像，不过她爷爷更严厉更刀子嘴豆腐心，也更疼爱她，死得更早一些。
对于季老爷子这样的老爷爷，南希是打从心底的爱屋及乌，付出远超陌生人的耐心和爱心。
一想到曾经的自己还有那个疼爱自己的老人，南希抿紧嘴唇，眼睛发涩。
她很久没有想起以前了，不是不想是不敢想，怕克制不住情绪。
尤其是重活一世，南希很清楚，相同的世界不可能存在相同名字，连长相都无比相似的人。
她知道，她回不去了。
后排再次陷入安静。
这份安静没有两人对峙的电光火石，却让季默琛觉得更难捱。
他忍不住去看旁边的少女。
不小心瞄到少女泛红的眼眶，神情之间流露出的悲伤，一丝脆弱藏不住的泄露。
季默琛表情僵住，放在腿上的手掌紧握，有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