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别的龙门客栈?”
“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木天凌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去给我们开一间上房!”
邱莫言睁大美目瞪了他一眼,伸出两根手指,淡淡道:“开两间!”
“对不起呀客官,方圆百里,只有我们一家客栈,人流量大,生意火爆。我们只剩一间上房了!”
“真的没有了?”邱莫言皱眉道。
“真的没有了!”伙计愁眉苦脸道。
木天凌忽然发火了,怒道:“还说什么龙门客栈是龙门山最好的客栈,怎么连个能住人的房间都没有!分明是山野小店!”
他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又不着痕迹地往伙计手里塞了一锭银子。
然后他又沉着脸对邱莫言道:“邱先生,天色已晚,就算想再找一个能住人的地方都不容易,要不,咱们就在这里将就一晚?”
伙计喜笑颜开地将他们领进客栈,邱莫言已经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她回头笑道:“木先生,走了那么久的路,你难道不饿吗?”
店里风沙弥漫,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就餐之地。但若是怕沙子,她就不会千里迢迢,远赴大漠了。
木天凌哈哈一笑,转身坐在她旁边,又在桌上拍了一锭银子,大声道:“伙计,来一盘正经的羊肉,和不带馅儿的大白馒头!”
“好嘞!”
伙计发了一笔小财,喜笑颜开,所以在短短时间之内,便给他们把菜上齐。
“哎唷!客官,您来了!”
一个美艳的女人突然窜到木天凌身边,对他上下其手,尤其是他刚才掏银子的胸口,更是重点照顾对象。
“你是老板娘?”
木天凌在她的手即将摸到不该摸的地方之际,一掌把她推开!
“我叫金镶玉!客官不认识我?”金镶玉的笑容足以令百花失色,她的美也是艳冠群芳!
“初闻不识曲中意,再见已是玉中人,金镶玉,好名字!”木天凌随口恭维,眼睛却盯着桌上的食物。
“八方风雨,比不上我们龙门山的雨!”
木天凌暗笑,对切口他最拿手了,当即回道:“龙门山有雨,雪原虎下山!”
说完,他便从盘子里拿起一个大白馒头。
他食量大,腹中确实有些饥饿,掰开馒头,确认没有馅儿,才开始一小口一小口的吃馒头。
“客官好生着急,我这大白馒头岂不比你手里的那个好吃?”金镶玉把前胸贴在木天凌的后背上,来回摩擦。
邱莫言看不下去了,冷笑道:“骚蹄子,你没见过男人?”
“哟,哪里来的雏儿,敢来教训老娘?老娘玩过的男人,比你见过的都多!”
木天凌单手将她拨到一边,苦笑道:“让我好好吃顿饭都不行吗?我是真的饿了!”
“不行!”
两人同时喝道。
“哎呦喂,俗话说得好,相见就是有缘,何必火气这么冲呢?不如一块坐下吃羊肉!”
“吃什么羊肉,吃多了上火,不怕憋死呀?”
金镶玉一看到邱莫言就上火,气呼呼地坐到旁边的椅子上,高声叫道:“三两,上酒!”
那个伙计连忙给他们倒了三碗酒。
木天凌托起酒碗颠了颠,碗中酒不多不少,正好三两。
他便笑了笑,一饮而尽。
“好酒量,客官是打哪里来的呀?”金镶玉眼前一亮,倚着手臂,靠在桌子上托腮问道。
“京城!”
“到哪儿去呀?”
“关外!”
木天凌确认过盘中物是羊肉,而不是某些杂碎的零件,便开始大快朵颐,根本顾不上和她说话。
金镶玉心里暗骂一声:“怎么碰上了一块木头,一点也不懂风情?真是晦气!”
她假笑一声道:“客官,你们慢慢吃,我去给你们准备洗澡水!”,接着她便站起来吩咐伙计:“黑子,把火烧亮堂了,晚上我要点蜡烛!”
金镶玉离开之后,邱莫言就一直怪异地看着木天凌,终于忍不住问道:“木先生,你还懂黑话?”
木某人吃干抹尽,擦了擦油手,这才垂下头对她低声道:“这里的确是间黑店,不过还好他们没糟蹋了粮食。邱先生,这羊烤的确实不错,你不来点?”
邱莫言苦着脸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吃喝?拜托啊,大哥,这是黑店诶!”
“我平生最大的喜好就是黑吃黑,他们若是敢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那就是他们倒了血霉!”
木天凌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是像那么回事,邱莫言竟看得一呆。
“八月十五庙门开,各种蜡烛摆上来,红蜡烛红白蜡烛白,小妹我一把攥不过来!”
这时,金镶玉不知在哪里又唱起了歌,歌声嘹亮,飘荡在大漠苍穹。
“呸,真骚!”邱莫言红着脸啐了一口。
木天凌却嘴角一勾,听惯了慷慨激昂的燕赵悲歌,偶尔换换西北小调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今天晚上,说不定有好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