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异想天开的。说吧。”王不负笑着说,现在这个摸样的罗彩球,还有她故作坚强的眼神,真是又可怜又可爱。混着她天生就有的媚气,真是漂亮死了。
“我生日那天。只想要你做藕圆,只做给我一个人吃……”罗彩球小声地说。
“就这个?”王不负听罗彩球别扭那么久,没想到居然是要吃藕圆。真有那么好吃?
罗彩球大着胆把要求说出口后,心就七上八下的。听到王不负没有拒绝,只是很意外,顿时生了很多希望,也有些底气了,“就这个。”
“藕圆算什么礼物……”王不负说了半截,就看到罗彩球的神情一下呆住了,连忙又说:“你生日那天,我做给你吃就是。除此之外,还是要送个正儿八经的礼物。”
罗彩球本来就要崩溃了,结果听到了下半截,顿时放了心,露出了好纯好媚的笑容:“随便啦。我就要吃藕圆就行了。”
“那件事”没发生前,罗彩球和父母到爷爷奶奶家过年时,对奶奶搓藕丝印象很深。她记得在睡午觉之前就看到奶奶在忙了,她睡醒后奶奶还在忙,一直弄到晚上才吃到。
在罗彩球的认知中,只有真正互相关心她的人,才会花时间做藕圆给她吃的。
王不负愿意花那么多时间给自己呢。罗彩球又把脸转到了窗外,不过这次是羞羞地笑。这样就行了。她有了很多很多的勇气,等到十七岁,到那个时候,她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对他说呢。
王不负哪知道小女孩心里能拐好几个弯的心思,笑她说:“为瓷瓷过生日做的藕圆你吃了那么多,你的生日就不给别人吃啊?”
“不给。”罗彩球耍脾气说。
“不给就不给吧。”王不负笑了,想起罗彩球的生日在四月,就想起了今年四月份见到她时的摸样,问:“你爸爸现在还说你么?”
“我们不讲话了。”罗彩球才开心起来的,又沉重了。
“他是怎么了?要不要我来帮什么忙?”王不负想起那个脾气爆得要死、身弱的要死的老头了。要是夏瓷见了,一定会觉得那老头被不可明说之恶污染了的人。
罗彩球笑了笑,说:“你已经帮了。现在你给我的一千块,我拿五给妈妈,就可以给我爸买止疼药,不用喝酒了。他不喝酒的时候,脾气好很了很多。”
大概是生了什么病吧。王不负说:“你现在唱歌那么好,我应该给你加钱的。加到千怎么样?”
“不用啦。”罗彩球笑的很勉强,不打算多说这个话题。
王不负知道这个小狐狸一样的女孩儿,有着奇特的自尊心,不想把悲惨的一面展示给大家看,不想要低人一等地博得谁的同情。他很理解这种心态,说:“我不多问了。但你要有什么事,不要自己撑着,来找我,明白么?在你看来很大的事情,我很轻松就能解决的。”
“嗯。”罗彩球答应了。
王不负不多说什么。罗彩球并不像夏瓷。在没有王不负的时候,罗彩球遇到困难,不会虚拟出一个世界观来逃避,而是自己咬牙应付的。现在有了王不负,她的习惯也没有轻易改变。
要是变了,她也不再是罗彩球了。
王不负将罗彩球送小区,然后他也下了车,将罗彩球送到楼道底下。然后听着罗彩球上楼、开锁的声音。
没有罗彩球的邀请,王不负不会随便介入她的生活的。这不仅仅的礼貌的原因,也是出于对罗彩球的尊重。更何况,王不负现在根本没有立场可以不理罗彩球的态,凭着财大气粗,冲上去叮呤当啷地插手她的家事。
顺其自然吧。等到契机到了,罗彩球自然会请王不负的帮助的,王不负到时候当然义不容辞。
“爸,你人呢?站在窗口在看谁啊?”就听到罗彩球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王不负本来在往外走了,听到声音一愣,抬头看去。只见二楼站着一个和鬼一样的老头,头发稀疏、眼窝深陷、面容扭曲,但眼睛死死地盯着王不负。是罗彩球的父亲。
罗彩球很快过去把他拖走,“爸,我就是去给同过生日的。他怕不安全,送我回来的。”
王不负挠挠头,当初柳霓花第一次看到自己时,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