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靖寒放下翡翠佩,徐徐起身,踱到堂中。
“刀山剑林、龙潭虎穴,孤也不得不随驾。”
几人对视着,面有虑色。
“想取孤性命,怕是差些火候。孤亦非俎上鱼肉,任人拿捏。”寒光从他脸上一闪而过,“且静观其变,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殿下!”殿外响起急急敲门声。
“混账!不知道四福居的规矩吗?”程靖寒怒喝。
门外的人伏地请罪。王妃的声音传来:“妾死罪。但叁公主意外坠马,妾忧心不已,必得知会殿下……”
门霍然而开,程靖寒双眼圆睁,死死盯着清越:“怎么回事?”
雁儿守在兰兰床榻,寸步不离。阁中的人络绎不绝,御医细细验看过,替她清了创。
“叁公主身上擦伤并无大碍。只是右腿摔断了,这些日子必得好好静养,不得行走。臣会开副跌打损伤的药方,以期公主早日痊愈。”御医毕恭毕敬,程靖寒脸色铁青。
他进了内室,兰兰仍沉沉昏睡着。
“骑马?谁的主意?”宫娥内监乌泱泱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
“是公主自己。婢子未曾想过她会从狗洞里偷偷钻出去……”公主保母开了口。
“要你们何用!”他怒气更甚,挥落案上的茶盏。
“殿下,稍安勿躁。”清越屈膝劝道。
“公主坠马之时,可有人在身侧?”他收了两分脾气,沉声问起。
保母略略抬头,欲言又止。
“是婢子。”雁儿从人群中越出。
“公主央着婢子教她骑马,马突然失控,将公主颠落。奴保护不及。”她跪道。
程靖寒脸上阴云密布。
清越忙着打圆场:“殿下,折腾了一天了。一会宫门要落钥了,不若……”
“回府!”他狠狠剜了雁儿一眼,从口中迸出两个字。
马车一路穿过叁两街坊,到了王府正门。程靖寒径自下了马,穿过厅堂,去往西苑。随从紧跟其后。
程靖寒回头见雁儿步履迟缓,更是怒从中来。他不由分说把她扛在左肩,大步踏进四福居。
“殿下……”雁儿知道今日他是动了真怒,不敢妄动。随侍的众人被他威慑,亦是大气不敢出。
都出去!一声喝令,未及请安的婢子迅疾地从殿中离开。阿坚关门之际,担忧地望了雁儿一眼。
程靖寒也不多话,将雁儿恶狠狠地掼在榻上,不待她起身,随手从花瓶中取出一根荆条,压着她脊背,褪下小裤及亵裤,右手高高扬起,直直地挥落。
荆条不比板子,细细一条,却很有韧劲。打在皮肉上,只听得荆条划过风中的尖啸声。
区区五鞭,臀上棱子已齐齐横了五条。
程靖寒咬着牙,下手颇狠,之后的几鞭均落在臀高处,顿时迸出血珠。
屁股如若被针扎火烤,雁儿手死死抓着软垫,指节泛白。荆条刷刷落下,她眉眼蹙成一团,咬住自己的食指。
顷刻间她臀上遍布血痕,程靖寒见状,下一鞭径直挥在臀股交接处。
“啊……”雁儿吃痛不已,下意识地挺身,程靖寒连挥叁鞭,她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殿下,奴知错了。”雁儿受不住,开口讨饶。
可今日的程靖寒竟是换了副心肠,手上毫无停止的意思。
怕不是要死在这儿了。她喘着气,兀自想着。
忽听得“咔擦”一声,荆条应声而断,让即将到来的痛楚有了缓冲。
空气沉寂下来,只有两人粗粗的呼吸声——一个是疼的,另一个是气的。
程靖寒确是气得狠了,一面气叁公主胡闹,一面气雁儿竟然助纣为虐!一个个,胡作非为,无法无天,都不让人省心!
直至荆条断裂,他俯视身下轻轻打颤的雁儿,圆润的臀上已无完好之地,裂开的口子正渗着血。
“滚出去。”他扔了荆条。雁儿仍是趴着。
“怎么?是还没挨够吗?”他提高了音调,雁儿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她从榻上滑下,手抖抖地拉上亵裤。臀部的疼痛叫嚣着。她忍得辛苦,乖觉伏地请罪:“谢殿下。”
程靖寒别过脸,并不看她。
她艰难地挪出了四福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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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儿:公主救命!你哥哥下手很黑。
兰兰:(昏睡保命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