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应该是不想大家跟着她难受吧。
曲舟意内心疼得要命,哪怕知道这女人是自己皇婶子再不能肖想,但却依旧无法彻底放下。他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怎样,无论是皇位、生活还是……女人。转念一想,也只能如皇叔所说,走一步看一步的吧。
“皇叔,那朕便先告退了。”
“去吧。”
曲舟意走了,陆云瑶趴在桌上歪着脑袋看着。
“怎么,舍不得他走?”虽然心疼娘子,但这不耽误墨沧澜吃飞醋。
陆云瑶翻了个白眼,“那可是你一手养大的亲侄子,就不能对他好点吗?我都开始心疼了,好歹人家也是皇帝,哪怕是伪装,您是不是也得客气一些?”
墨沧澜直接忽略了她的话,将她抱起,抱到了床上。
“难受就别强撑,说出来。”墨沧澜垂眼看着她,眼中是外人从未见过的脆弱。
陆云瑶怔了半晌,之后叹了口气靠在他身上,“好,还……好吧,确实不舒服。”
当女子嬉笑卸掉的瞬间,之前的坚强荡然无存,双眉紧皱,豆大的冷汗越来越多,紧接着汇成一团流了下来。
墨沧澜紧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失态,“怎样才能让你舒服一些?”
“没关系,我忍耐力很强。”
从前墨沧澜认为诗词歌赋的“心碎”很是矫情可笑,但当听见女子这句话时,却确确实实感受到了心碎,那种滋味,真是难以描述。
他坐在床沿,“我之前经常吃一味药,可以止痛,你要试试吗?”
“不试,是药三分毒,”陆云瑶侧卧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我无所谓了,只是……”
后面的话,她没说,但墨沧澜也知道。她担心的是腹中的孩子。
可以说墨沧澜从始至终都对子嗣没有任何期待,从前不期待是因为自己身上的病,现在不期待是因为喜欢女子的命,他现在真是恨死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成婚?怎么就抽风得想成婚?
如果不成婚,她就不会有孕,如果没有孕,绿线就能保住她的性命。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墨沧澜突然喉咙生痛,“我应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用,就这么陪着我就行。”
“抱着你可以吗?”
“好啊。”陆云瑶拽下被子,因为冷汗太多,脸上浓妆已花。
墨沧澜上了床,将她抱起,发现她周身冰冷,又用被子小心包好,咽下苦涩道,“你知道吗,从前我曾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记得当时在西北。”
“嗯?”
“我的身体刚刚康复。”
“嗯。”
“当时抱着你,”墨沧澜垂着眼,心情复杂,“想的是,只要我康复了,就无时无刻不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