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瑶终于作慌了,转身便向下跑,一面跑一面想着对策。
分神加上有些急乱,最后一阶时关瑶险些倒头栽下去。待到了铺子前头时,忽听对侧有人跟她打招呼。
循声一看,正是秦伽容的兄长,秦扶泽。
虽被左右夹攻挤得灰头土脸好不狼狈,秦扶泽却还护着发冠与骨扇,竭力保持着萧朗的身姿。
霎那福至心灵,关瑶抓住跟在自己身后的秦伽容,正想说些什么时,秦伽容已反握住她的手:“我知了!你去那头,这处我来!”
关瑶愣了下,旋即跑到停在铺边的马车中抱了个包袱下来:“这里头是一件外袍,你……”
“好了莫要再废话,快走!”秦伽容接过那包袱,把关瑶向另一道推。
情形紧急,关瑶也来不及再说什么,拐入早便瞧好的弯巷,便朝另个巷口奔去。
在那巷中,裴和渊已被推入马车绑住双手,且有个布袋兜头罩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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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刚开动,巷口便传来呼喝声。有人在追,马车自然跑得更快。
疾驰之中,只听得见车轮辘辘及马夫不停挥鞭的声响。
这般行了约莫一刻钟后,马车倏地停了下来。
前帘被人猛地掀开,扑鼻的馨香味儿灌了进来,接着车身一沉,有人爬进来了。
马车恢复奔驶,这一回,车外又有了杂沓不宁的动静,好似是另个方向又来了辆马车,且驶动及马夫喝鞭的声音,大得有些夸张。
车身摇晃,耳际闻得环佩汀然碰撞的声响。旋即有人欺近他的身,开始剥他的外袍。
那人动作娴熟,却因着急切而有些粗鲁。外袍褪到腰际时,娇声抱怨了句:“怎么绑手啊?应该绑脚的。”
抱怨归抱怨,那人倒也聪明不拖沓,不知打哪儿取了把剪子来,直接把他衣袖给绞了。可脱下时能绞衣袖,穿上时,总不能直接把他手掌给剁了?
大抵那人也觉得这样不妥,便打算先让他虚虚披着那新衣裳。
趁那人再度近身之际,裴和渊挣开手上的麻绳,掀开布罩后一手掐着对方的腰,一手捂住嘴将人压在地上。
唇儿碰到手心,被他捂住嘴的姑娘家双眸撑大,于愕然无措间吓得眼睫乱抖。
“是你?”认出关瑶后,裴和渊眼神微凝,继而紧了紧眉心:“胆子不小,你想作甚?”
话刚问出口,便见那妩然的眸子蓦地霍霍闪动了下,紧接着他腰间一紧,原是关瑶双腿相交,紧紧箍住了他。
这还不算,手心倏地传来阵湿热的麻痒。意识到那是什么后,裴和渊下意识松了松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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