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着梦中那起起伏伏的快|感,裴和渊绷紧的身体,不受控地起了反应。
喉咙炙躁,针息可闻的罗帐之中,他清楚地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好在尚有理智残存,裴和渊深深吸了口气,将那缠人的手脚推开,正打算向外挪移一些时,那人忽翻了个身。
只闻“啪”的一声脆响,裴和渊左脸登时一阵辣痛,而他这个挨了一掌的还没说什么,关瑶却被这声动静吓醒,一骨碌爬了起来:“嗯?怎么了?”
梦中残存的旖旎气氛消散殆尽,裴和渊板着脸沉默地看着她,眸子漆静,瞧不出情绪。
见裴和渊不说话,关瑶揉了揉眼,又问了声:“夫君,刚才是什么声音?”
胸膛起伏了下,裴和渊忍了又忍,直接掀开被盖。可他方才起身,却被关瑶借着晨光见到面上那隐现的红痕。
“哎?夫君脸上怎么了?”向来手比嘴快的关瑶当即上手把住裴和渊的下颌,强行把那张脸给扭了过来。她眯着惺忪睡眼,凑近讶道:“莫不是给蚊虫叮着了?”
听这意思,是以为裴和渊被蚊蝇给咬了,自己抬手给了自己一掌。
额侧青筋疾跳,裴和渊冷着脸格开关瑶的手。
什么蚊虫,明明是只母大虫!
见裴和渊撩了帐,关瑶打了个呵欠:“夫君这便起了么?还可以再睡一会儿的,回门不用这么早,就算迟些,我爹爹阿娘也不会发气的。”
呵欠闭上懒腰抻完,裴和渊也没有答她一声。
关瑶仍旧困倦,嘴里不知嘤咛了句什么便又倒在榻上。
虽是新妇,但霍氏并不敢给她立什么晨昏定醒的规矩,少说她还能再睡上半个时辰。
可今天是回门的日子,夫君也起来了,她要不要再眯会儿呢?
正值关瑶天人交战之际,听得外头响起阵急切的叩门声,吴启在外慌声问:“郎君可起了?”
关瑶撑开眼,看裴和渊披着外袍去拉开门,接着,便是吴启促声禀了句:“不好了郎君!听说适才早朝时,崔司成一头撞在金明殿外,人已去了!”
睡意顿消,关瑶腾地坐起身,在帐子里看自己夫君三下五除二地扣好鞶带,一边理着衣襟一边疾步向外走。
“小姐。”知关瑶定也醒了,湘眉拍着心口进来服侍,脸上惊惶未定。
大清早听到死讯,还是昨儿才见过的人,换谁心里都扑扑乱跳。
关瑶也趿鞋下榻,向门外看了一眼,裴和渊的身影早已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