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门被敲响,是吴启来寻裴和渊,说是有事要回禀。
关瑶依依不舍:“夫君记得晚些再来陪我,我现在病了好虚弱,晚上一个人睡不着……”
裴和渊脆快了当地拂袖而去。
湘眉伺候着关瑶喝了盏茶,抱怨道:“有个小丫鬟在咱们院子外头鬼头鬼脑,也不知探个什么劲。”
听说有人在探头探脑,关瑶瞬间联想到陶顺,以及他那令人作呕的目光。
湘眉“啧”了声:“这陈家真是一群奇奇怪怪的人,若非咱们郎君成了婚,他们家大姑娘怕是脸都不要,也会强压着郎君娶她。”
关瑶幽幽地抬起眼皮子:“湘眉,我也是强压着夫君娶的我,你是在说我不要脸么……”
湘眉忙不迭摇头:“当初在青吴时,郎君会答应和小姐幽会,便是本就对小姐存了心思的。那陈大姑娘郎君连看都不愿看,哪能相提并论?”
关瑶这才舒心了,让掩好门打算休憩片刻。
相近时辰,陈家一处居院中,陈嫦听了丫鬟的报,气得把桌上的针线笸子挥到地上。
陈璃正做着绣活,手里的针被线猛地一扯,指尖扎了一下。
拿帕子掩着指头冒出的血珠子,陈璃轻轻皱眉:“阿姐,裴公子可能只是去探病罢了,他怎么看也不像、不像是喜好男色的?”
“她说的话你聋了没听见?”陈嫦指着小丫鬟:“探个病要那么久?还要下人把守房门?明显是私情被撞破,那姓焦的干脆大白天把人勾到房里去厮混,简直不知廉耻!”
“怪不得总坏我好事,总阻我拦我,原来,原来那姓焦的是个死不要脸的小相公!”
见长姐开始气咻咻地乱骂,陈璃知她又是钻了牛角尖,便起身回房去了。
陈嫦狠抿嘴角,抓过那绣箍一圈圈地拆着胞妹刚勾好的线,嘴里恨恨道:“什么情意缠绵?想来那小厮说了谎,裴公子跟他娶的夫人肯定没有感情!”
越想越怒,陈嫦撂了嘴角死死咬牙。
可就算不喜欢家里娶的妻,也不能沉迷于那种事啊?像裴公子那样的俊才,值得娶更好的女子!
“走,去寻祖父!”陈嫦腾地站起身。
小丫鬟跟在后头:“可是老太爷不是不答应小姐……”
“时情不同,现在表叔都回来了,祖父再蛮不变通,咱们就没有机会了!”陈嫦边走边冷笑。
更何况她看出来了,昨天祖父,其实也有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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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睡了好久,关瑶再度睁眼,已是晚霞降落的时辰了。
裴和渊上午出去后回了趟客院,但没多久又被陈老太爷请走,说是府里有扇空着的影壁,想请他帮忙题几个字。
陈家的下人送了晚膳来,湘眉给端到榻旁。
才喝了两口汤,咂摸着这味儿怎么有些怪时,提笼里的鹦鹉又闹腾起来,不停扑棱着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