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需他现下激动,盖因那何大之暴行太过,最终还是被邻里给制止了。
有邻里拉着何大,还有人威胁说要报官,许是见激起群愤又怕吃板子,何大这才收敛了些,骂骂咧咧回了后堂睡觉。
雅间之内,裴和渊面无表情地把玩着一枚茶针。
须臾,尖利的针头抵上指腹,指肉被挤压着,慢慢变白。
须臾使力一推,便冒了粒血珠出来,沿着指关与纹向纵横淌下。
一阵愉悦的快感涌上心头,裴和渊唇畔缓缓上扬。
半晌指间陡曲,象牙制成的茶针便“嘎哒”一声,断成了两截。
不巧的是,关瑶正好回来了。
见裴和渊指间冒血,她忙上前关心:“夫君怎么流血了?”
“娘子莫要担心,是这茶针太不脆了,不经……”最后一个字折于半道,裴和渊浑身凛住,脑子像要炸开一般轰轰乱响。
正想动上一动时,关瑶已退开:“好了,血止住了。”
姑娘家嗓音细柔,双眸转盼流光,那双替他止过血的唇儿还泛着水光。
似有像有骇腾腾的火要将人烧穿,眼角血红的飞痕有多明显,裴和渊便忍得有多难受。
“夫君你眼怎么了?”关瑶发现异常,还待探身前去查看,裴和渊立马抬腿支起袍衫,掩下身体的诚实。
“我无事,娘子快用膳吧。”裴和渊朝关瑶暖融一笑,心尖栩栩然。
似懂非懂的娘子娇态袭人,情态可人,简直像是他凭空捡来的宝。
原来瞧对了眼的女子,这般熨人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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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正,夜色已浓。
月轮被檐角削去半边,成了模样颇为怪异的残月。
商铺早便拼起了门板,街道寂寥,偶尔听得飞过的一两声鹧鸪叫唤。
何记糕铺的灶堂还亮着灯,卢氏正蹲在儿子身前,轻声道:“不要怪阿爹,外头的野狗身上脏又不认熟,他怕你被那狗给咬了,才那样的。”
提起这事,男童便落寞地垂了眼睫,盯着自己脚尖小声回了句:“狗狗不会咬人,没有咬过我……”
卢氏生怕儿子记恨丈夫,沉默了下,复又说道:“那是你阿爹多吃了两杯酒,心情不好才那样的。他平时还是疼峙儿的,所以以后你也要听阿爹的话,要孝顺阿爹,可不兴忤逆他。你听话了,阿爹高兴了,就不会再打你了,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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