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瑶咳嗽又摆手。她哪里是怕羞,而是知道好友这是默认自己和夫君早已……
也是,毕竟她与夫君人前那样亲密,任谁都不敢相信他们夫妇同榻这样久,该做的都做了,却还没到最后一步。
耳边,秦伽容又说道:“我还当你要个一年半载才能收服那裴三郎,倒不料这么快就和他情意缠浓,如胶似漆了。说起来,你是在他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得手的?”
不待关瑶回答,她又调侃道:“若是失忆前,我敬你有真本事,若是失忆后啊,你可就是趁人之危。”
“叩叩——”
敲门声响起,喜彤在外唤了句:“少夫人,宋班主来了。”
关瑶如脱桶底,立马出声道:“快,快请进来!”
雅间门打开,着青丹皂袍的男子走了进来。
是位皮相不俗的郎君。
直隆隆的鼻,一对儿狭长的柳叶眼,眼中带着三分婉转味儿。
许是因着骨相单寒,面容中又透着些岺寂冷隽,而便是那股子婉转与冷隽,在他身上对立出一种别样的风姿。
见了关瑶,他唇际微动,眸中似有流光悄然闪过,可很快又敛了神情,极为恭敬地唤了声:“东家,周夫人。”
“宋班主。”秦伽容率先与他打了声招呼,言笑晏晏地问:“听说宋班主在排新戏?那新戏几时会上?到时可记得让人给我留好雅间,我一定带我夫君来捧场。”
“自然可以。一会儿让周大人留幅墨宝就成,拟首诗夸夸拘星班或万汀楼。”一旁的关瑶起劲插了句嘴。
秦伽容剐了关瑶一眼:“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好歹帮了你一把,你还要让我夫君受累?再说了,要字要诗,你直接让裴三郎出力不是更好?论起诗词字画,周仲昆能敌得上你夫君?”
那自然是敌不上的。
裴三郎师从崔复识,一手好字豪放纵逸、朴中含雅,引得藏家争相收藏。
奈何他那字画向来只作赠予,鲜有外流。
对此关瑶颇是与有荣焉,又扬着眼角粲笑:“可拘星班到底是才来顺安城的,要想在这处快些个立稳脚跟,自然最好是能多些人帮着传扬名声了。所以那字画诗作啊,能多一幅是一幅,铺了满墙才最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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