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晨气得快要吐血,有些不可置信的瞪着男人的背影,他就这样一个人离开了,把受伤的她仍在这里。
眼看男人的背影越来越远,程晨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委屈,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这个男人怎么前后的差别这么大。
不知道是不是心中还带着一丝期待,她没有立马起来,而是默默的坐着,直到过了五分钟,她才心灰意冷,自己一个人赌气的站起来,脚上一阵生疼,她强忍着痛慢慢的向前挪动着步伐。
她发誓,从今天起,她不会再理睬宋承佑那个莫名奇妙的男人。
宋承佑刚刚上山的时候有留意到有一种止血的植物,程晨的脚受伤了他立马想到了那种草,只是当他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程晨已经站起来了,正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前走。
这个女人,真不让人省心。
程晨听见脚步声,有些诧异的抬头,一抬头就看见熟悉的人,他不是走了吗?现在又回来做什么,有些气恼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往前走。
宋承佑立马把她打横抱起,朝着石头处走去,把她按在石头上做好,怒火直往外涌,“不知道自己受伤了,乱跑什么?”
“你宋大少什么时候同情心泛滥了,都走了还回来做什么,我腿又没断,当然要自己走回去……”
程晨的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小腿处凉凉的,一低头就看见宋承佑正在把一团绿色的东西往她的小腿上贴。
他这是做什么?给她止血?
程晨发现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这男人刚才好像没有走,而是去找这东西了。
知道了真相对他的讨厌减轻了一点,可并不代表她原谅他,嘴巴长来是做什么的,不会提前打声招呼吗?
宋承佑小心翼翼的为程晨止好血,然后抬头定定的看着她,很难得的开口解释,“我没有走,刚刚只是去找这东西了。”
“那你不会给我说一声啊。”
“太急了,忘记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好听,如有演奏的大提琴。
简单的六个字让程晨一阵无力,扯了扯唇角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说太急所以没来得及给她说。
两人之间就这样彼此安静的凝视着,有一种情绪悄无声息的在彼此的心头蔓延。
宋承佑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不对,笑了笑,再次开口解释,“我刚刚是真的忘记了,不要生气,我背你回去吧。”
“我自己能行。”程晨拒绝,说着发现男人的嘴角有些绿,不自觉的抬手去摸了摸,“你的嘴角怎么是绿的?”
宋承佑掩饰性的用手捂着嘴,用手把它擦掉,“刚刚我没发现可以把药草磨碎的东西,所以用嘴嚼的。”
“啊,你用嘴嚼的,不会有细菌吧?”
宋承佑看着程晨那嫌弃的样子,语气冷了几分,“你这是在嫌弃我吗?”她以为他愿意嚼这破玩意啊,还不是为了她,现在嘴角还一股苦味,弄得他想反胃。
好吧,这个男人开不得玩笑,见好就收。
程晨有些狗腿的笑,“怎么会嫌弃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感激不尽。”
闻言,宋承佑嘴角立马翘了翘,在她的身边蹲下,“上来,我背你回去。”
程晨看着那宽阔的背,心中涌起一抹异样。
还在犹豫,男人已经自顾自的伸手把他拽了上去,“你现在这个鬼样子,本少爷愿意背你,那是你的荣幸,不识好歹的女人。”
“不劳烦宋大少,麻烦你放我下来。”
宋承佑拍了她的屁股,威胁道:“给我安分一点,再动我把你甩下去。”
程晨面红耳赤,这个男人竟然打她那个地方,“宋承佑,你的手能不能安分点。”
“我已经够安分了,要不然你觉得这么久你和我同住一屋能够相安无事。”
程晨猛地意识到,这个男人一直都不是什么好鸟,风流成性。这几天他太安分了,差点让他忘记了这一出,不让他和她睡在一起,他就乖乖的自己睡一张床。
如今一想,她简直是在自己的身边放了一颗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就轰一声炸了。
程晨乖乖的闭上了嘴,一时间心思百转千回。
宋承佑见程晨突然间安静了,反倒有些小小的不习惯,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就背着她回去了。
学校没有什么浴室,洗澡都是用热水壶去打两壶,屋子里有一阁单独的洗漱间,宋承佑把程晨直接背到了洗漱间,为她调好了水温。
程晨看他没有离开的趋势,急着催促,“你还不出去,我要洗澡了。”
宋承佑看了程晨一眼,“别让脚碰到水了。”说完转身出了屋子。
镜子里,程晨这才看到自己灰头土脸,脸上脏兮兮的,不由得一笑,怪不得刚才这男人会嫌弃她,还真的挺狼狈,幸好那个有着洁癖的男人没有把她仍在山上。
程晨洗完澡在屋子里面擦头发,过了许久才看到宋承佑从外面进来,带着一身的凉气,乌黑精密的短发还在滴水,不用想也知道又去洗冷水澡了。
这个男人有着严重的洁癖,这也是这段时间和他接触下来才知道的,不洗澡他是一定不会睡觉的,哪怕在这个地方,他也不能将就。
程晨不止一次心里叹息,幸好她来的这个地方虽然穷,但水源还是充足的,不然就麻烦了。
宋承佑看程晨擦好头发,很自然的把头枕在她的腿上,安心的闭上眼睛。
程晨拿着毛巾在他的眼前挥了挥,最后心不甘情不愿的为他擦起了头发。
“一直做同一个动作你不觉得厌烦。”男人的眸子依旧紧闭着,薄唇轻轻的蠕动。
“我今天是伤员,还不允许我发泄一下啊,你好意思虐待伤员吗?”
“擦头发是用手不是用脚。”
程晨高高的扬起毛巾,真想直接朝着他这大爷的嘴脸甩下去,毛巾眼见就要碰到他的脸,她快速的收了回来。
程晨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这宿舍楼离学生的教室有很远的一段距离,她这脚受伤了,明天怎么去上课,不由得推了推男人的肩膀,“宋承佑,你给我想个办法,我明天该怎么去教室?”
“我背你去。”
“不要。”她还要脸的,公开让一个男人背她去教室,这成何体统。
“总是给脸不要脸,你以为我愿意出去啊。”
“为人师表,我总要保持一下形象。”
宋承佑睁开眼,看着她纠结得眉头都皱起来了,不悦的道:“一个女人别有事没事就皱眉,这多大点事,不能去就请个假,学校又没付你工资,你这么卖力做什么?”
“我既然选择来志愿支教,就一定要做到最好。”程晨认真的道。
宋承佑拧了拧眉,不悦的盯着她看。
“只许周公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程晨小声咕哝,他自己都皱眉,她皱一下又怎么了嘛。
“你要是实在不想请假的话,我可以代你去上课。”
“什么?你替我去上课?”程晨惊讶的睁大了嘴巴,呈现一个o形,眼中浸满笑意,就像划入了两抹流星,流光溢彩。
她想了很多种方式,唯独没有想过宋承佑站上讲台的样子,就他这张脸,还不得把胆小的孩子吓哭。
宋承佑眸光一热,微微别开脸不去看她,“你这是觉得我没办法把他们教好?”
程晨违心的摇头,打趣道:“哪能,你宋大少博学多识,才高八斗,就这事肯定是小case了,难不倒你的,只是这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再想想,再想想。”
“就这么定了,明天我替你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