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练王向前踏出一步,宏大的声音传到每一位前往铸剑渊的修士耳中:“所有前往铸剑渊的剑宗弟子听令,即刻登上通天战舰。”
紧接着,南宫青宣的声音在南宫世家的弟子耳中响起:“南宫世家弟子听令,登上剑宗通天战舰。”
只见通天战舰缓缓从云层中降落,众多修士施展出遁术,化作一道道遁光飞向巨大的通天战舰。每一位落在通天战舰上的修士意识海中自动浮现出一段话,这段话是为剑宗修士介绍各自居住的地方,以及通天战舰上禁止前往的地方。
虽然此番通天剑宗的众位太上同意派遣一艘通天战舰,但毕竟通天战舰属于剑宗最高机密之一,不可能让弟子在其中肆意乱逛。不要说这些普通弟子,便是剑宗洞天境的太上长老对通天战舰的了解也不敢说有多深,毕竟通天战舰是远古时代留下的,能让普通神祗对抗皇者的恐怖战争利器。
很快,所有此番前往铸剑渊的弟子全部进入到通天战舰中,赤练王向南宫青宣点了点头,随即化作一道火光钻进通天战舰中消失不见。
南宫青宣也化作一道光芒进入通天战舰,不过她去的地方肯定是与赤练王不同的,即便剑宗与南宫世家关系亲厚,但涉及宗门隐秘,也是要格外小心的。
赤练王的身形出现在通天战舰中一间广阔的舱室中,舱室中央盘坐着两人,其中一人是镇海王,另一人却是赤练王,出现在舱室中的赤练王化作一道光芒没入盘坐的赤练王体内。
盘坐在舱室中的赤练王才是赤练王的真身,而出现在通天战舰外的则是赤练王的法相之身。即便只是法相之身,但赤练王毕竟是封号王者,法相已经由虚化实,几乎可以相当于另一身。
“此番辛苦赤练道友了。”镇海王笑道。
赤练王摇了摇头,笑道:“老东西,咱们认识两千多年,就别来这一套了。不过这次真的是让我意外,没想到你竟然会支持我说服其他太上派出一艘通天战舰。”
镇海王微微扬起头,冷哼道:“你以为本王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人吗?你这老家伙向来沉得住气,这次竟然不惜舍下老脸要宗门派出一艘通天战舰,定然是预知到了什么。
怎么说本王也是此番铸剑渊之行的带队太上之一,虽然没有显露人前,却也身负职责,不能轻忽。若是到时出了什么事,让我剑宗弟子折损太多,那本王这张老脸往哪搁,岂非要被其他老家伙笑话死。
更何况,前往铸剑渊的弟子中有不少我王家弟子,若是我王家弟子也大量折损其中,那可不是本王乐意看到的。”
“哼,就知道你这老东西怀有私心,不然也不可能轻易松口。”赤练王手抚赤须道。
镇海王斜睨了一眼赤练王,道:“私心?哪个没有私心?你敢说你没有私心不成?
别说是你我,便是远古诸神哪一个大公无私,哪一个舍己为人?都是大道路途上的虫蚁,踩着同伴的尸骨向上,谁也不比谁高尚。”
赤练王冷哼道:“你说的没错,人人都有私心,就连远古诸神诸帝,甚至诸位无上存在都有各自的私心,但是这个私心却是有限度的。我等不是邪魔,怎能为了一己之私而弃大义于不顾?”
镇海王知道赤练王在说什么,实际上这个问题也是剑宗师承一脉与家族一脉爆发冲突最根本的原因所在。师承一脉认为家族一脉过于注重家族,甚至有时将家族凌驾于宗门之上,对宗门的利益造成损害。
镇海王面无表情,道:“赤练道友,关于这个问题,我家族一脉与师承一脉争论了太久。本王承认,底下家族一脉的长老的确有一些事情做的不对,却在情理之中,还谈不上宗门大义。
我家族一脉的弟子也不是软蛋,每一年的诛魔大战何曾错过。魔渊谷也洒遍了我家族一脉众多弟子的热血,魔渊谷的土地下仍然埋着我家族一脉众多先人的尸骨,魔渊谷的上空仍然残留着家族一脉战死之人的英灵。”
“从未有人否认过你家族一脉的功劳,但功劳从来不是炫耀的资本,犯错时用来免除处罚的借口。若是这样,是不是谁立下功劳都能无视宗门的规矩,那宗门何以延续?”赤练王喝道。
“赤练道友言重了,师承一脉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分得清的,我师承一脉将永远是剑宗不可或缺的力量。”镇海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