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城接到左浅的电话后立刻赶到医院,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他走进病房看望木木,女人则留在走廊上。
“怎么样了?”
顾南城低头看向脸色苍白的木木,担心的握了握左浅的肩膀。左浅抬头看着他,疲惫的挤出一丝笑,“刚刚已经做了检查,没什么大事,不过失血过多身体太虚弱,需要在医院多住几天。”
“没事就好。”顾南城松了一口气,是他和左浅将木木带到这儿来的,如果木木有个三长两短的,他真不知道怎么跟木木的父亲交待。
左浅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不经意的看见了门外温柔端庄的女人鹿。
她抬头看着顾南城,“那位女士是……”
顾南城回头看了一眼门外身材高挑、颇为漂亮的女人,挤出一丝微笑,然后对左浅说:“容靖帮的忙,昨天听我说了傅老爷子的事儿以后,他立刻联系了国外的朋友,替我找来了这位米歇尔小姐,她便是rh阴性b型血——”顿了顿,顾南城温和的望着门外的小姐,对左浅说:“她是连夜赶过来的,刚刚下飞机。”
左浅惊喜的望向那位漂亮的女人,这也就是说,傅伯伯有救了!
“医院各个科室你比我熟悉,我在这儿照顾木木,你带米歇尔小姐去抽血。”顾南城看着左浅说道。
左浅点点头,脸上带着一丝藏不住的惊喜。
看着左浅和米歇尔小姐一起离开走廊,顾南城这才露出一丝释然的笑。
幸好容靖帮忙找到了这位女士,要不然傅老爷子就危险了——
*
经过输血以后,老爷子再次脱离危险。医生检查之后告诉傅宸泽,不出意外的话,老爷子五个小时内会醒过来。
一天一夜的折磨,傅宸泽终于安心了。
左浅听到这个消息,她的一颗心也终于落地了。
这样看起来,今晚十二点之前她就能够看到清醒的傅伯伯了——
得知父亲已经平安无事,傅宸泽心里的大石落地,缓缓回头望着左浅,还有左浅身边那个个子高挑、温柔端庄的女人,他微微眯了眯眼,朝两人走过去。
左浅看着傅宸泽朝自己走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漠的凝视着他。
“谢谢你,米歇尔小姐——”
傅宸泽用一口流利的英文跟高挑的女人道谢,她因为抽了两百毫升的血,所以脸色有些苍白。
米歇尔小姐勾唇温柔一笑,她跟傅宸泽说:“不用谢我,我只是受朋友之托才过来帮忙——”顿了顿,她挑眉,“你要谢就谢那位顾先生好了。”
事实上她三个月前刚刚在献血机构去献过一次血,按理说应该半年以后才能再次献血,可这一次容靖找到了她,她无法推辞,只好赶过来了。谁让那个男人,曾经是她的性||伙伴呢?
米歇尔小姐侧眸跟左浅用英文道别,然后就离开了。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左浅不禁感叹,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眸光微微一顿,像身边这样恶劣的人,幸好这个世界上找不出几个。
两个人之间没有了外人,傅宸泽看着左浅,犹豫了几秒之后才抱歉的说:“浅儿,对不起,昨晚我……”
“不要再提了,”左浅淡漠的望着傅宸泽,嘲讽的笑道,“如果你觉得一个女人很喜欢被人反复提起有人用那种方式伤害她的事情,那你就继续说好了——”
傅宸泽瞳孔微缩,看着左浅这淡漠疏离的样子,他心底有些莫名的痛。
“别这样对我,浅儿……昨晚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么,原谅我的一时冲动,我真的不是故意……”
“的确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这掩盖不了你曾经有过那种动机。如果不是南城来得及时,现在什么都已经挽回不了了——”左浅抬头凝视着傅宸泽,淡笑道,“还有,别用一时冲动这四个字来为你做的事情洗白,你既然做了,就再也洗白不了了。”
傅宸泽想解释什么,可一想到自己昨晚做的事情,他就什么也不想说了。
他知道,他现在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左浅不会再原谅他。即使原谅了他昨晚的所作所为,也绝不会再信任他。
左浅望了一眼重症监护室里的傅老爷子,然后重新看着一脸伤痛的傅宸泽,淡淡的说:“傅伯伯有什么事,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和南城会过来的。现在,我得回去照顾那个差一点死在你手里的孩子了——”
说完,左浅淡漠看了一眼傅宸泽,转过身朝走廊另一边的电梯走去。
傅宸泽站在原地看着左浅渐渐远去的背影,依旧那样美丽,依旧那样吸引他的视线,可她的人,她的心,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浅儿——”
当左浅的手指按下电梯按键的时候,傅宸泽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他望着左浅,悲伤地告诉她,“也许我做的事情不可原
tang谅,可那都是因为——我爱你。”
左浅缓缓回头看着那个曾经被自己当成亲人一样敬爱的男人,她扯起一丝笑,“因为爱,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因为爱,所以可以伤害她身边每一个人,哪怕是她曾经最心爱的男人,你也不放过。傅宸泽,我只能说,你的爱,没有任何女人敢要,也没人承受得起。”
顿了顿,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眯起眼角,“被你爱上,我只觉得悲哀——”
左浅的每一个字都像针尖一样扎在傅宸泽心头,他盯着她,怅然若失的笑着,那双曾经流光溢彩的眸子里,如今已被伤痛覆盖。
电梯来了,左浅不再留恋,她淡漠转过头,走进了电梯里。
电梯的门缓缓闭合,左浅望着那个站在走廊另一头的男人,她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她一定会选择不再遇见她。
他给她的温暖,别人能给,他给她的伤害,却没人能像他一样做得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