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同玉是个好官,亲自去跟孟神爽交涉。
孟神爽先是假意答应,暗中却使起了绊子。
某日,他请包同玉带着一个小妾,来扬州城作客。回去之后,包同玉的那个小妾就腹胀如鼓。
有手下人劝包同玉,夫人这是不是中了孟神爽的蛊了啊?要不您就答应他垄断渔货的要求?
包同玉坚决不允,亲自带着几十个衙役,到扬州城找孟神爽算账来了。结果……被孟神爽带着手下,结结实实地打了一顿。
这还不算完,孟神爽还向扬州刺史告了一记刁状,说包同玉勒索财物,自己不得已才奋起反击。另外,包同玉与擅自带着衙役越界拿人,有谋反之嫌。
这个案子最终的结果是,包同玉不仅白挨了一顿揍,还丢官罢职。那个小妾身怀有孕,一尸两命。
包同玉被革职之后,新任的六合县令听说了此事之后,吓得腿都软了,这六合县的渔获买卖,自然也就被孟神爽独占。
说到最后,雍光摇头晃脑道:“这张七郎其实不算什么,就是孟神爽的一条狗而已,但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孟神爽不好惹!”
“呜呜呜~姓崔的,我也是孟大爷的人。打狗还看主人脸,你敢打我这么狠,孟大爷轻饶不了你!”赵明宇捂着脸颊,痛得大呼道。
崔耕嗤笑道:“照这么说,你也把自己也当成孟神爽的一条狗了?”
“是有怎样?”赵明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正所谓宁为强人门犬,不做衰人门下客!今日你若敢处置了我,就是不给孟神爽孟大爷的面子。你仔细掂量掂量,你能比六合县令强到哪去?”
“哦?是吗?”崔耕脸上似笑非笑,道:“照你这么说,本官该如何处置你呢?”
赵明宇轻揉着脸上的红肿,道:“你是县令,我是小吏,吏不与官争。这顿嘴巴子,我也忍了!只当是今天这事儿,咱谁也不欠谁的,但是……”
“但是怎么样?”
“崔县令如今把张七郎也关了起来,这事不能善了。要想孟大爷不怪罪,就得卑职替你跟孟大爷说说好话,这活总不能让我白干吧?我也不多要崔县令的,两千贯钱怎么样?”
崔耕点点头,道:“两千贯钱对本官倒是不算什么。还有其他条件吗?”
赵明宇见着崔耕被孟神爽的招牌震慑到了,又得意起来,道:“当然还有其他条件。被你关押起来的张七郎那里,虽然有卑职转圜,但您不出血也不成,马马虎虎就是一万贯吧。另外,你再好言好语地跟人家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崔耕唇角荡起一抹轻笑,道:“这么简单?再无其他条件了吧?”
“唔?还有,当然还有……”
赵明宇双眼一亮,猛地冲着姚度抬手一指,厉声道:“他之前打过我。还有这姓宋的……”
他又一指刚才大嘴巴子抽他正爽的宋根海,道:“这两人今日怎么打得我,我都得双倍还回去,好出心头这口恶气!”
“哦……”
崔耕拖了一声长音,问道:“这回都说全乎了吧?”
赵明宇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砸吧了砸吧嘴道:“暂时没有了,不过,我所提的这几个条件,是一条都不能更改。”
“一条都不能更改?”
崔耕乐呵呵地看着赵明宇,突地——
啪!
又是一声惊堂木!
他猛地一拍几案,厉声道:“去你妈的,还真给你脸了!”
话说到这,崔耕冲着封常清使了个眼色,正色道:“经查,江都县刑曹吏赵明宇与匪人勾结,敲诈客商,多有不法事。着笞三十,革除其所有职司,永不叙用。”
封常清刷刷点点,笔走龙蛇,一份公文就算写好,再把县令的大印盖上,这事儿就算板上钉钉了。。
然后,崔耕抽出了签子,往堂下一扔,道:“打!”
“又打?姓崔的,你敢?”赵明宇面色惨白,笞三十,他哪里扛得住?
“慢!”
一直没吱声儿,也没资格在公堂上吱声儿的捕快班头宋理明,忽然高声阻拦道:“大人,打了赵明宇,可就得罪了梦神爽,还请三思啊!您就是不为自己想,也得为我们这些手下想想不是?”
要是单对劝谏崔耕,没必要说得这么大声。实际上,宋理明这话是有意高喊,对所有衙役说得。
顿时,所有人都不敢动弹了,准备执行笞三十的站班衙役更是半步不敢上前。
不过崔耕没搭理宋理明,因为他不够格!
他斜眼撇向雍光,冷声道:“雍县尉,这县衙到底是本官做主,还是宋班头做主?”
“当然……当然是崔县令您做主。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崔耕神色冷然,道:“小小班头,竟敢在公堂之上阻挠本县断案。呵呵,你要是管不住自己的手下,我看这江都县尉一职,你也没有继续当下去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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