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崔耕问道。
“男的女的?”秦雨儿本能地就感到不对,回事就回事吧,这小丫鬟偷偷摸摸地干啥。
反正自从崔耕和秦雨儿同房之后,为了洗刷自己禽~兽不如的名声,已经把她装傻的事儿地挑明了,秦雨儿也不用再扮小可爱。,
果然,那小丫鬟一激灵,弱弱地道:“女……女的……”
三女异口同声地问道:“叫啥名儿?”
小丫鬟一咬牙一狠心,道:“曹月婵。”
曹月婵这个名字在崔家可是如雷贯耳,不仅仅因为她是崔耕的初恋情~人,更是因为她曾经送过四百万贯钱的钱票给崔耕,算是新婚贺礼,示威之意昭然若揭!
有杀气!
忽然,崔耕感到屋内一阵冷风凛凛。
仔细望去,但见三女脖子轻昂,眼神犀利,斗志昂扬!尤其是卢若兰,轻笑一声道:“哎呦,敢情是月婵妹妹啊,我们可有日子没见了,今天可得好好地亲近亲近。”
崔耕道:“那咱们一起去见她?”
“你傻啊?”卢若兰扭了崔耕一把,银牙紧咬,低声道:“我们姐妹这样子怎么见人?还得装扮起来呢。”
随后,吩咐小丫鬟道:“你就说,二郎今天吃坏了肚子,在厕中出恭出不来,让曹月婵等一会儿。”
“是!”
小丫鬟领命而去。
崔耕劝道:“你刚才还说有合适的领回来也没啥,咋这眨眼间,就如临大敌了呢?”
“哼,我那是说“合适的”!”卢若兰冷笑道:“若是那曹月婵把自己从合适的,变成不怎么合适了。那些休怪我这个当姐姐的展一下大妇的手段了。”
……
……
说是让人家卢若兰等一会儿,其实直到半个时辰后,三位佳人才表示勉强可以了,盛装出场。
卢若兰满头珠翠,粉黛全施,身着四品深绯色诰命服,端的称得上高贵典雅,仪态万方。
秦雨儿和王美芳,也仔细打点妆容,并且穿上了浅绿色的七品诰命服。
说实话,这诰命服并不咋好看,但是,这年头这身衣服就代表了富贵与权势,给人的感觉自然不同。
另外,三位美人人比花娇,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衣服,都能穿出独特的韵味。
就这样,崔耕和一朵红花并排而行,两朵绿叶紧随其后,雄赳赳气昂昂,来到了崔家的正堂屋。
“这……”
刚一进屋,四人就有些傻眼,
尤其是卢若兰,她本来还想拿出一副大妇的架子,盛装出场,震慑一下曹月婵这个聚丰隆银号的大掌柜呢。
然而,此时的曹月婵着一身青衣,虽然料子也还算可以,但总的来说平平无奇。
头上几只银钗为饰,毫不张扬,脸上未施粉黛,素面朝天。更关键的是,佳人双目略嫌红肿,好像是刚刚哭过,怔怔地出神。
这那是前来示威的啊,简直是一个受了婆家气的小媳妇回娘家。
卢若兰心地善良,当时就有些愧疚,一是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二是觉得自己身为大妇,气量有心不足。
她轻轻一扯崔耕的袖子,道:“对人家好点。”,然后轻咳了一声。
卢若兰似乎这才如梦初醒,道:“妾身拜见崔监正,拜见若兰姐姐,拜见雨儿姐姐,拜见美芳姐姐。”
一听这个称呼,卢若兰心里的愧疚就更严重了。
别看她整天“月婵妹妹,月婵妹妹”叫着,其实那是想先声夺人。事实上,人家曹月婵比她岁数大,除了从崔耕的妻妾那论,根本就不可能由此称呼。
她赶紧上前,把曹月婵扶起,道:“行个见面礼就行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快起来吧。”
“是!”
曹月婵这才起身,众人分宾主落座,小丫鬟献上香茗。
崔耕对卢若兰的了解甚深,总觉得她今天的表现怪怪的,不似之前的为人,
略微寒暄了两句之后,他索性开门见山地道:“月婵,我还要多谢你那四百万贯的贺礼呢。四百万贯,想必突厥一年多年的军费都没那么多,这份礼可真够重的。”
孰料,曹月婵满脸惊愕之色。道:“贺礼?什么贺礼?崔监正,你莫误会哩,真正的贺礼是那两个盒子,钱票可不是妾身给你的新婚贺礼。”
“啊?”崔耕满脸惊愕之色,道:“四百万贯的钱票,不是贺礼,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