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耕道:“有何不对?”
武三思道:“刚才曹娘子有言,你崔耕是作为一个大储户来存金子的,没错吧?”
“当然。”
“依朝廷律法,官员不得自营工商。现在问题来了,你崔耕哪来的这么多钱财,存在聚丰隆银号呢?而且是如此多的真金白银!”
崔耕嘴角微翘,道:“看来梁王千岁,是想问本官一个之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之罪喽?”
“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武三思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道:“对,本王就是要问你一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之罪!”
崔耕奸笑如狐,道:“那样的话……您可是错打了如意算盘了呢……或者说,是正中了本官的下怀。”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武三思的心头,道:“什……什么意思?”
崔耕没理他,而是看向聚丰隆银号外面的储户,高声道:“诸位,想必你们也甚是奇怪,为何本官能拿出这么多真金白银?我再是点金圣手,也不可能真的点石成金吧?然而,本官要告诉大家,我虽然不能点石成金,却能指石有金!”
“什么?指石有金?”人们面面相觑。
崔耕道:“不错,就是指石成金。实不相瞒,这些真金白银,并非属于在下,而是属于五姓七望……”
然后,崔耕讲了一个九真一假的故事。
所谓九真是指,他知道扶桑有一座世界最大的金矿和一座世界最大的银矿,这两座矿山的金银以亿两计。非但如此,自己还动员五姓七望之人去开采。
至于那一假呢?就是,虽然实际上五姓七望内部意见不一,还没有派人出海。但在崔耕的嘴里,却成了大有斩获,眼前这些金银,就是第一批运回来的财物。
事实上,这里面的银子,就是聚丰隆和秘堂本身拥有的银子,至于金子,则是用得自下封县那十万两黄来凑数。
这些金子实际上是故太子李贤的遗产,崔耕不得不想办法另外给这些金子找个合法的来源。
最后,崔耕甚至宣布道:“本官代五姓七望宣布,以后得自扶桑的金银,都会存入聚丰隆银号。”
这相当于啥?给聚丰隆银号的信誉背书了啊。人家聚丰隆随随便便,就收了几百万贯的真金白银,以后还会更多,还会还不起你们那仨瓜俩枣的?真是让人可发一笑。
当即,不少人觉得,自己来聚丰隆挤兑,实在是愚蠢至极,不准备继续取钱了。毕竟钱票使起来,可比其他东西方便多了。更何况,还有利息可拿呢。
当然了,还有些人老成持重,想先把自己的钱拿回来,观望一段时间再说。
不过,崔耕接下来的一番话,很快就把他们的这个念头完全打消了。
只听崔耕道:“现在真金白银本官已经到拉,大家就都兑了吧。本官可以替聚丰隆保证,日后不会对兑钱的各位,有任何另眼相看之处。顶多是那两座金山银山没份儿嘛……不碍的,反正大家也承担不起风险嘛……”
“等等!”有个面色发黄的中年人当时就急了,道:“崔奉宸,您把话说清楚,咋就金山银山没份儿了?不是……我的意思是说……那金山银山,难道还有我们的份儿?”
“对对,崔奉宸你得把这事儿说清楚,可不能藏着掖着的!”顿时,储户们都反映过来了,纷纷催促。
擦!
几亿两的金山银山啊,谁不动心?原来大家听说五姓七望动手了,还以为没指望呢,怎么现在听崔耕的意思……还有转机?
崔耕道:“刚才,本官有些话没说清楚。不错,五姓七望是派人去扶桑挖金山银山了,但人家扶桑人也善茬儿啊?被扶桑人发现之后,双方大战一场,我五姓七望二百多子弟寡不敌众,只能带着这些金银暂避,以图后举。但是,以五姓七望敌万乘国,实在是力有不逮。所以,我们想找些人合作。”
“找我啊!”那面色发黄的中年人,把手高举道:“说,要多少钱,要多少人?我韩松愿尽绵薄之力!”
他话音刚落,人群中马上就有人啐了一声,道:“我呸!姓韩的,你才多少家底儿,敢搀和这么大买卖?五姓七望找合作的人,怎么也得找我家主子啊……呃,崔奉宸,我家主人是河内王,您能不能等一会儿?小的这就回去禀告我家主子。”
“河内王怎么了?我家主子还是南阳王呢,谁怕谁啊!崔奉宸,您莫着急做决定,小的我去去就来。”
……
好家伙,崔耕只是稍稍露了点口风,这些储户们就炸了庙了,纷纷要求参上一股。至于兑钱票的事儿,则完全没人提起了。
直到他们的声音渐低,崔耕双手下压,道:“诸位,且听本官一眼。要说所有人都入股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大家也别着急,本官现在只是先宣布个规矩,离着谁能入股谁不入股还早着呢。”
人们中马上就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但不知是什么规矩?可是和钱票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