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既然河内王诚心相邀,本官赌了!”
崔耕牙一咬心一横,最终还是把这个赌约接下。稍后,双方又商量好了这场赌约的细节。
首先,由颍川王武载德做这场赌约的保人,确保比赛公平公正的进行。
其次,三个月后,也就是正月二十七,崔耕发明的那场新玩意儿,和女子相扑同时举行,百文一张票,现场到的人数多者为胜。
最后,在此期间,东市令杨奉达暂时停职,其职司暂由副令独孤求代理。
商议已定,这聚宝楼的招待也就感觉没滋没味儿了,崔耕武懿宗等人尽皆告辞离去。
扎达木玉又将今日之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但觉并无任何漏洞,不由得心中得意,嘴角微微微翘起。
可正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道:“启禀楼主,属下以为,您今日的所为,大大的不妥啊!”
“嗯?”
扎达木玉扭头一看,却原来是自己的智囊兼管家云莫愁。
“云莫愁”是个汉名,其人却是龟兹人。
当初,扎达木玉路过龟兹,见云莫愁机灵可爱,就花了十贯钱,买下了还是孩子的他,准备贩卖到中原。可一路之上,云莫愁表现出了不合年龄的睿智,帮助扎达木玉度过了不少难关。扎达木玉也就舍不得卖了,把他留在了身边。
一眨眼间,十五年过去了,扎达木玉的买卖越做越大,甚至成为了众胡商之首,开了聚宝楼。可以说,这里面至少有六成是云莫愁的功劳。
扎达木玉有些不悦,道:“莫乱讲,本楼主今日的所为,有什么不妥的?”
云莫愁叹了口气,道:“楼主你莫忘了,咱们是生意人啊。不管勾结官吏也好,囤积居奇也罢,主要是为了求财。即便出了什么漏子,用钱也能解决。但是您今日,是为了出气,参与到官场争斗里……说句您不爱听的,您不够格啊!”
扎达木玉更不高兴了,道:“这话是怎么说的?崔二郎有那么可怕?告诉你,本楼主已经搭上了河内王武懿宗的线了。”
“话不是那样说。”云莫愁苦笑道:“我是说,咱这小身板儿,就不该搀和这事儿。人家崔二郎就算奈何不得武懿宗,难道还奈何不得咱们吗?就是河内王,又怎么可能真心看得起咱们胡商?稍一不慎,就是家破人亡之局啊!”
扎达木玉厉声喝道:“云莫愁,休得胡言!崔耕有“崔青天”之名,怎么会挟私报复?另外,这个赌约,本楼主必赢无疑。我给河内王立了这么一个大功,他还不尽力保我,以后还能有谁肯为他尽心办事?”
云莫愁抗辩道:“可是……”
“行了,没什么可是的,退下吧。云莫愁,不要忘了你自己的本分!”
最后这句话可太重了,云莫愁现在的卖身契还在扎达木玉的手里呢,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扎达木与的一个奴隶罢了。
云莫愁面上一股青气闪过,低下头去,道:“是,属下告退!”
……
……
与扎达木玉的刚愎自用不同,武懿宗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还是听得进谏言的。
他回去之后,就把今日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由欧阳莲儿引荐的智囊韩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