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凉风习习。
在广州城,一条小巷内,一个真和尚,一个即将成为和尚,一个假扮过和尚的三个人,正在慢慢游逛。
正是慧明金乔觉和崔耕。
本来崔耕是和慧明约好了,今天在长安城内故地重游。然而,俞铃怕崔光和慧明和尚基情荡漾,非要亲自跟着。
崔耕当然不会同意,她跟着自己可怎么跑路啊。于是乎,他就说自己和慧明两个大男人逛街,一个小女子跟着不合适。结果俞铃又生一计,要金乔觉跟着。
崔耕没什么理由拒绝,也只能允了。
正在三人边玩儿边逛之际,忽然——
“唰!”
一道白影从他们眼前划过。
“嗯?那是什么东西?”崔耕微微一愣。
金乔觉却神目如电,道:“那是一条狗。”
“嗯?狗?”
“不错,是一条白狗。只是这条狗天生神异,速度太快,你们才没看清。”
“奶奶的,那得多快啊。”
崔耕和慧明和尚面面相觑,啧啧称奇。
“抓狗喽!”
“抓神狗喽!”
“别让它跑了!”
……
正在这时,一群十二三岁的少年大呼小叫地从崔耕等人身边跑了过去。
看来,他们都是抓那条白狗的。
崔耕笑道:“但凡世上有点好东西,都得被人们争来夺去,就是一条出色的狗也不例外。”
慧明打了个哈欠,道:“说起来,好像你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似的?我就问你,这么厉害的一条狗,你难道就不想和别人争上一争?”
“阿弥陀佛,慧明师兄此言差矣。”金乔觉道:“崔先生慧根深种,怎会视神犬为私有之物互相争夺?他即便遇上了神犬,也会平等视之,与之结一场佛缘罢了。”
“什么?结一场佛缘?哈哈哈!”慧明和尚笑道:“你说这话,他自己都不敢认。我说金老弟,你莫被他给忽悠了,这位崔兄啊,根本就没什么佛缘,就是会装神弄鬼的大骗子一个。”
崔耕装逼道:“还是乔觉深知我心啊。慧明你不懂就不要乱说,没的失了高僧的身份。”
慧明不服气地道:“崔兄,这里都是自己人,你装什么装啊。这样吧,咱们今天闲着也是闲着,就把这神犬找着,我看你动心不动心。”
“找就找。”
……
三人继续前行。
说来也巧,走着走着,忽然间——
唰!
又是一道白光闪过。
再过了一会儿,那帮子少年郎再次从崔耕等人的身边跑了过去。
这支队伍的最后一个人,个子最小,身形瘦削,可能有点坚持不住了,上气不接下气儿。
崔耕一伸手,把他的袖子扯住了,道:“这位小哥慢走。”
“你拦着我干啥?丢了神犬,你赔得起吗?”那少年一甩袖子,气急败坏地道。
崔耕撇了撇嘴,道:“这么多人追神犬,能轮的着你?”
随后,他又从袖兜中拿出一颗金豆子来,交到那少年郎的手里,道:“千鸟在林,哪有一鸟在手来得好?来,这颗金豆子你拿着,算我我包赔你的损失。”
那少年小心翼翼地将金豆子收起,这才面色稍霁,道:“行了,原谅你了。你拦着我,究竟想干啥?”
崔耕又是一粒金豆子递了过去,道:“实不相瞒,我们几个也对那神犬甚有兴趣,你就给我们说说,关于这头神犬的事儿吧。”
“行,看在这金豆子的份儿上,我就告诉你。”
然后,那少年将这所谓“神犬”的来历介绍了一遍。
这条狗到底是哪来的,没人知道。但是,它刚一出现,就引起了整个广州城的震动。
关键在于,这条狗长得太漂亮了,浑身洁白若雪,眼神机敏灵动,恐怕天上的神犬也不过如此
当即,就有不少人想把这神犬抢回家去。但是,这神犬的速度太快了,人们忙活了半个月,还是毫无效果。
当然了,这里面也有人们不愿意伤了神犬的因素。
可是,说起就是这么气人。
大家苦追神犬不得,某一日,有一个妇人,喂了那神犬一个蒸饼,那神犬竟然就跟她形影不离,认其为主了。
这妇人叫韩春娘,是个寡~妇,跟儿子秦算相依为命。自从她得了这条狗之后,不断有人商量跟她购买此犬。
可是,那韩春娘宣布,神犬通灵,它愿意亲近我,是我的福分。但它不算我的私有物,我无权卖了它。
她不卖,别人也没啥办法,除了缘海和尚。
他听说韩春娘家有了这么只神犬之后,就带着几十个豪奴来到韩春娘家中要求买狗。
韩春娘刚说了一个“不”字,那些豪奴就一拥齐上,把她打翻在地。
缘海和尚当时就就指着韩春娘,对那神犬说道:“本座知道你听得懂人话,你要是敢跑,我就宰了她。”
言毕,刀尖儿前递,那韩春娘的脖子上,渗出了点点血迹。
也不知这神犬是真听懂了人话,还是看懂了缘海和尚的动作,乖乖让缘海的人上了绳子。
按说这事儿就算了结了,强取豪夺么,尽管不公平,但也不算罕见。
然而,刚把神犬制住,那缘海和尚就手起剑落,将韩春娘杀了。
他恶狠狠地对那神犬道:“以后,本座就是你唯一的主人,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韩春娘的儿子秦算见母亲惨死,要上前跟缘海拼命,被他的手下拦住,毒打一顿,带入了黄龙寺中。
众乡邻看那他家可怜,凑钱卖了一副薄皮棺材,把韩春娘埋了。
但也不知为啥,就在大家都以为,自此神犬归了缘海之时,神犬又重新出现在了广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