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顺苦笑道:“这回他们着急了,说得太快,我也听不大清楚。好像有个叫诺骨的人,抢了突厥人一把,起了争执。有人说突厥人必会报复,那诺骨太莽撞了。也有人说,突厥人能抢咱们,咱们就不能抢他了?双方争执不下,正商量该怎么办呢。”
“呃……这样啊……那跟咱们关系不大,咱们就当不知道。”
室韦的文明程度较低,没形成统一的国家,就是一棵墙头草,时而附唐,时而附突厥,这就是一摊子糊涂事儿。
崔耕身系千万百姓的安危,此时此刻归心似箭,可没心情管这个,故做不知。
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乌雅尔才回来,尽管他的面色不怎么好看,还是非常热情地招呼崔耕等人喝酒吃肉,气氛又逐渐恢复。
安思顺轻轻一碰崔耕,道:“王上,人家问你话呢。”
“问什么?你翻译啊!”
“那塔雅问您,可曾婚配,总共娶了多少个妻子?”
崔耕皱眉道:“萍水相逢,我和她说得着这个吗?呃……你就说,我就是个老光棍,没娶过老婆,包括你,玄琰都是,省得麻烦。”
“是!”
安思顺迅速翻译了过去。
接下来,这对酋长夫妇的表情可精彩极了。那塔雅似乎非常着急,叽叽喳喳低声对乌雅尔说个不停。
而乌雅尔呢?
刚开始似乎长出了一口气,但后来听了塔雅的话后,却连连摇头,面露难色。
二人商量了许久,才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往崔耕三人的身上看来。
紧接着,乌雅尔越发热情,对着三人劝酒。
酒喝的差不多了,又将他们让进另外一个斜人柱,热水已经准备好,三人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澡,又换上了乌雅尔准备好的新衣服。
尽管依旧是兽皮医,室韦人精心制作的和崔耕他们仓促间用来御寒的,当真有天壤之别。
崔耕疲劳尽去,精神抖擞,又被单独引领到一个斜人柱之内。
嗯?
崔耕借着火光,往火炕上望去,却见一个狼皮上,有一妙龄女子和衣而卧。
见自己进来,羞涩地说了一句室韦语,又往旁边的炕上拍了拍。
纳尼?
崔耕就算再不懂室韦语,也明白这手势的意思啊!
他暗暗寻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室韦的招待也太丰盛了吧?听说我没娶妻,就送我一个女人睡!没听说过,室韦人有这风俗啊?
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只是……我又没暴露身份,身上有啥他们好图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