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仆役上来送上香茶以及瓜果点心等物,最后微微一躬身,道:“几位贵客请慢用,我家家主过一会儿就来,小的告退。”
“小哥请便。”
那仆役退了下去,大厅内的气氛顿时一松。
有个矮胖子往四下里看了一圈儿,忽然轻笑一声,道:“这冯家主一时半会儿的来不了,我给大家讲个笑话吧。”
“什么笑话?我等洗耳恭听。”
“话说齐宣王爱听人吹竽,每次一定要三百人一起吹。南郭处士请求给齐宣王吹竽,齐宣王很高兴,官府给他的待遇和那几百人一样。可等齐宣王死后,他的儿子齐湣王继承了王位,齐湣王喜欢听一个一个地独奏,南郭处士就逃跑了。诸位,你说这个笑话可笑不可笑?”
“可笑,真是可笑!我要是那个南郭处士啊,羞也羞死了!”
“周兄讲的这个寓言,真是发人深省啊!”
“可惜咱们这,有个人连南郭处士都不如啊,我等羞与为伍。”
“就是,就是。好歹人家那个南郭处士知道要一起吹竽后,就羞愧地逃走了。可是有些人,却死赖着不走呢!”
……
这些人议论纷纷,很显然,是把崔耕等人当作了滥竽充数之辈,冷嘲热讽。
本来嘛,你们投机之事弄得满城皆知,现在却还不知收敛,在冯家充大尾巴狼。不讽刺你们讽刺谁呢?
崔耕不甘示弱,待人们的声音渐低,他忽然间轻咳一声道:“诸位笑的挺开心地嘛。崔某不才,也想凑个趣儿。”
那矮胖子不屑道:“怎么?你也想讲笑话?只是……你愿意说,别人却未必愿意听呢。”
“非也,非也!”崔耕连连摇头,道:“我可不像某些粗人,弄个众所周知的寓言当笑话,还以为自己有多大的学问呢。”
“那你想怎么样?”
崔耕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道:“某想作诗一首,以记今日之盛事。”
“哎呦呵,你还会做诗?”
“那是自然。诸位请听好了:迢递高城百尺楼,绿杨枝外尽汀洲。贾生年少虚垂泪,王粲春来更远游。永忆江湖归白发,欲回天地入扁舟。不知腐鼠成滋味,猜意鹓雏竟未休。”
“好诗啊!好诗!”
崔耕话音刚落,门外就有一阵高昂的赞叹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