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月厌倦了终日来一轮又一轮的相亲,所以她打定主意这是最后一个。
不管这个叫做杨洋的陶瓷大亨多挫多丑多入不了眼,如果只是随便找个男人结婚满足爷爷的意愿,和谁结不都一样。
她提前到了短信约定的咖啡馆。
格调高雅的咖啡馆,不是寻常人消费得起的,就连请来的钢琴演奏家都是国际级的,如今演奏家指尖流淌出的音乐是那么的活泼又舒缓,龙月的心却很沉。
忽然就想起了陆觉。
几年前,爷爷大病一场,因为她拒绝相亲不肯吃药,她没办法就答应爷爷去见见爷爷中意的那个at少董陆觉,只是没想到爷爷安排的这么满,根本不是什么相亲,直接给她订了婚。
对于爷爷这样强硬的安排她当然抵触,只是在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却还是惊艳到了。
那时候的陆觉,帅到闪瞎她的眼。
她想自己会在对方强上了自己后还犯贱的爱上他,应该也是因为那张脸吧。
伸手,搅动了一下勺子。
面前是沙发,落座了一个人。
她还神,知道她“未来的丈夫”来了,只是一抬头,却怔忡了,半晌,才疑惑问道:“你来这喝咖啡?”
比起两年前,坐在她对面的陆觉更加的沉稳。
她听说了他家里的事情,不得宠的小儿子,现在却已经接管了整个公司。
而且把at做的风生水起,在世界范围内都有极打的影响力。
他优雅的坐着,整个人就是一道风景,嘴角微开,道:“不是。”
“那,找朋友?”
会在这遇见他,龙月猜不出别的什么。
他依旧回答的平静:“不是。”
“哦,谈生意?”
她觉得自己像个白痴,问毛线问,他来干嘛和她何干。
可偏偏他就坐在她的面前,不说话吧,多尴尬。
他的回答依旧是那两个字:“不是。”
龙月懒得猜了:“哦,喝咖啡吗?我请客。”
离8点还早,就算曾经栽进了对他的爱中把自己伤的体无完肤,但是现在伤口已经愈合了,她也早就释怀,请他喝杯咖啡并无妨。
他却坐直了身子,脸色严肃起来,一本正经的自我介绍道:“陆觉,at公司的董事长,阳光陶瓷集团合伙人之一,31岁,有过两段感情史,身价过亿,有房有车。”
她愣住了。
饶是聪明,也没明白他这是抽了哪门子疯,她有不是不认识他。
“我知道啊,等等,你是阳光陶瓷集团的合伙人之一,那你今天来……”
龙月忽然生出一个怪异的想法,他该不是来——
“对,相亲。”
果然,他脑子还好吧。
“抱歉,我想我可能有些地方不大明白,你是来替代杨先生来相亲的?”
他语气,毫无波澜,眼睛看着她,也没什么波澜,整个人高冷的不像话,却偏偏哪哪都怪。
“不是,代替的是我自己。”
龙月整个人愣在那半晌,随后冷了脸,站起了身:“我没恨你,你倒是恨上我了,耍我好玩,想看到什么,想看到我欢喜雀跃的扑到你怀里,然后你好一把推开我告诉我,龙月,几年没见,你还是这么不要脸?”
对面沙发上的陆觉,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
“龙月。”
“陆觉,如果你觉得这样好玩,那么你可能要失望,我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龙月了,对我是喜欢过你,喜欢的像个白痴,差点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请你清楚,那是两年前,人都是会长大的,我再没脑子也不会这么傻。”
她说完,打开钱拍了一张美元在桌子上,撑着桌子恨恨的看着陆觉:“陆觉,你可以玩我一次,但是你没资格玩我第二次。”
说完,大步离去,却为何,心口那么痛。
明明,不在乎了。
明明,不是释怀了。
可为什么,鼻子好酸。
为什么往日的卑微就在脑海中不断盘旋,无法忘却。
她大步走向停车场,心情无法平复,陡然一个窜出来的穿着黑色衣服的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吓了她好大一跳。
对方好像是冲着她走来,她直觉,来者不善。
赶紧去开车门,那人却抢她一步,挡在了她车前,因为鸭舌帽很低,她看不到对方的脸孔,却感觉得到对方身上散着的不怀好意的气息。
“你要干嘛?”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龙小姐,得罪了。”
那人手一抖,袖口里居然掉出一个棍子。
龙月眉目一紧,疾往后退了一步,可该死的真够倒霉的,居然没发现后面是个地面隔离栏杆,她这一倒退,直接被绊倒,跌坐在了地上。
那人拿着棍子靠过来,因为龙月跌坐在地上,借着停车场昏暗的灯光,勉强看清楚了对方的长相。
东方人,虽然说的是一口流利的英文,应该还是个近视眼,带着眼睛。
不等她再看的仔细一点,那人手里的棍子高高抡起,龙月跌坐在地上躲闪不及,侧身抵挡的时候,那棍子狠狠的打到了她的后背上,刺痛,让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怒了。
一双美眸,死死的看着那个男人:“要不打死我,不然死的就是你。”
那人似被她的气势震慑的到,忽然没了动作,却很快又抡起了棍子:“那就如你所愿。”
又一棍子下来,劈头盖脑对着龙月的脑袋而来。
龙月只觉得自己今日大约就要命丧于此了,眼前,陡然挡了一抹黑色过来,棍子,重重的打在那黑色上,清晰的可以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
龙月大怔,抬眸,就看到了拿手护佑在她面前的陆觉。
一闷棍,他肯定受伤不轻,眼角因为疼痛却极力隐忍而在抽搐,额头上都是冷汗。
只是眼神却是死一般的冷寂。
抬头看向那鸭舌帽男人,寒气逼人:“找死。”
那两字,饶是龙月见过形形色色厉害角色,也被吓到。
而鸭舌帽男人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却以为对方手残了伤不到自己而存了几分胆子,拿着棍子又一下轮过来。
龙月自己挨打的时候都没尖叫,可此刻却压抑不住的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小心。”
她似乎多虑了,那来势汹汹的闷棍,被陆觉牢牢握在了手里,还是那手上的手。
只是虎口被震开,血溢出的那刹,龙月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忍着背上和脚上的剧痛站起身来,扑到那鸭舌帽男人面前,一口死死的咬住了鸭舌帽男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