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养的人,自然是不足为惧。”容宁恢复了自己的声音,娇声婉扬甚是好听,“但万一,有了孩子呢?”
“孩子?”顾裳不在意地一笑,“任西东玩归玩,但惜命得很,也担心染上不干净的病,保护措施从不松懈。说到底,人活一世,得意失意,都要尽欢。指望男人守身如玉,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容宁没料到她竟是这么想的,看向她的目光很有些复杂。女人跟男人不同,女人讲究灵肉结合,男人则注重**多与感情——顾裳表姐,还真是看得开啊。
顾裳躺在床上,目光落在容宁手中的手机上,淡淡笑道:“再说,泥人还有三分血性呢,谢清宁原本不是那么容易讨好的。要不然以任西东把妹的速度,三个月还上不了手?”
“你是说,”容宁略微挑眉,“任西东跟她在一起三个月,都没有碰过她?”
“是啊,没碰过。”顾裳笑得有些莫测,“也就牵了牵手,连吻都没有。”
容宁也躺下去,一只手垫在脑后,看向顾裳的目光带着诧异:“听闻舅舅在商场有狡狐之称,怎么就把表姐你教的如此天真?”
顾裳对这个表妹说不上亲近,但也不疏远,毕竟是血缘至亲,也不与她计较:“我天真?”
“你简直天真地让人难以置信。”容宁肯定地点了点头,“你该知道,雄性生物的本能就是掠夺与交配。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在一起,有没有感情并不是最重要的,下半身爽了就行。”
她的目光直直地看尽顾裳的眼中,带了些轻微的嘲讽:“当一个男人不愿意碰一个女人的时候,要么就是他无能了,要么就是他在意了。”
“在意?”任西东自然不可能是无能了,顾裳目光轻轻一闪,轻轻吸了一口气,“他在意又有什么用,最终他不还是选了我吗?对我来说,他在我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这世上的女人选择男人,有些想要爱情,有些崇尚富贵,也有些为了家族或者责任。顾裳既想要爱情又是为了家族的双赢局面,只要人在身边,即便他不能只有她一个,天长日久的总会比他身边来来去去的人要重要许多吧。
容宁微微叹了口气,“你就不会不甘心吗?”
“为何要不甘心?”顾裳反问。
她毕竟并不是真的天真,知道爱情这东西,在很多时候都不靠谱,相濡以沫的十几年或者几十年也可能会败给一张或妖艳或天真的脸。
就连容家嫡长、眼前这位表妹的亲爹,当年对于姑姑的一见钟情非君不娶,过了这么些年,不也慢慢淡下来了吗?听说近来又对一个极为年轻的女孩子一见钟情了,容宁表妹来t市不就是为了散心的吗?
“不管怎样,他终究是属于我的,日后若是分开,他的一半家产就要名正言顺地属于我。这跟他先前拿几百万的支票去打发外头的小情儿可不同。”顾裳轻松道,容宁看不起她,她又何尝看得起容宁呢?
容宁的母亲确实是顾青山的亲妹妹,是她的亲姑姑,但她嫁入容家之后,跟顾家这边的联系就淡了。
以顾家的门楣对上容家确实是高攀了,姑姑嫁去之后只生了一个女儿,在极为重视男丁的容家,这日子过得如何,只是冷暖自知。
偏偏,那姑姑还是真心实意地喜爱着容嘉。在这一点上,姑姑还真是不如当年那位被pass掉的唐家大小姐呢。
唐大小姐是个典型的颜控,且花心,据闻喜欢一个男人的时限不会超过三个月。那容嘉生得甚是英俊,意态风流,让唐小姐一眼相中的。
但唐小姐是什么人,她是唐家三代以来,最有商业天赋的人。她当然结过婚,至今为止正经有过名分的男人有七人之多,无一例外全是入赘,她一生游戏花丛,未曾生过孩子,如今年近五十,仍像个刚三十的少妇。
顾裳并非是不期待爱情,但她跟任西东太过熟悉了,他只要动一动眼梢,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两人之间的默契远胜夫妻。
他们彼此需要,又彼此排斥,都不是彼此眼中完美爱情的缩影。
任西东跟谢清欢的那一段,每一个细节她都知道。任西东动了心,在意了,她都知道。
但她更清楚的是,任西东再如何动心,到了最后还是会选择自己。他们都是利己主义者,对任何一件事,都会基于利益考虑。任西东不会愿意两手空空重新开始,他在意谢清欢自然也不愿意让她跟着自己吃苦。
任西东生平仅有的一次心动,微微的,却已经是一生。
他会跟自己在一起,然后在余下的光阴里,默默地怀念着曾经在意过的女子,在时间长河的涤荡下,那记忆会慢慢褪色或者愈加鲜明。
容宁觉得她的这个想法跟所有嫁入大家族的女人一样,只要没有被威胁荣华富贵的地位,哪怕男人的心中没有自己也无所谓。
她不可避免地想起自己的母亲,在年少的时候,她是个温柔娴雅的女人,专门在院子里辟了好大一块地,天天带着小花锄,细心摆弄那些花草。
她年纪小不懂事的时候,觉得母亲是个很懂得生活的人,到了大了,知晓事了,才恍然发觉,母亲只是寂寞了。
曾经一见钟情山盟海誓的男人,早已不知道又一见钟情了多少回了。
爱情如此苍茫。若换了是自己,恐怕宁愿跟那男人玉石俱焚吧,既然变了心,那就去死吧。
谢清欢躺在床上假寐,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朗月的床上突然有了动静。
谢清欢没有动,凝神听见萧朗月悉悉索索地下了床,慢慢向她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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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段性小boss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