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笑道:“我收集的那些书,就连萧朗月都不会轻易去翻,你能看得下去,倒是比我更像个谢家人。”
谢清欢垂下眼帘。她出身豪族,手握权柄,一生荣华已及,后期行事追求无为而为,逆天的事儿想都不曾想过。之所以特别注意道那几本关于命格的书籍,是因为那些书比其他的书陈旧,且书上的笔记颇为详细,很显然是时常翻阅的。
她原以为谢清宁性子沉静,所虑必多,对似实似虚的事务才更加感兴趣。如今看来,并不是这样。
谢清欢沉默片刻,才静静开口,隐约带着叹息:“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林萱拖长了声调,斟酌道,“简单来说,就是我照着书上的记载,找齐了所需的媒介,布了个转魂阵。结果你已经知道了。”
这简直是胡闹,谢清欢皱眉道:“你就没有想过转魂阵失败会是什么后果吗?”
林萱毫不在意地摊了摊手,笑道:“人生就是一场豪赌,有风险很正常。再说,这转魂阵即便失败,也并没有多少损失。”
谢清欢冷哼一声:“没有损失?林萱不是没了吗?”
“你说她呀?她本来就不想活了,死亡对她而言,是一种解脱。”林萱看着谢清欢,淡淡道,“你不必替她打抱不平,你所珍惜的未必就是她在意的。这个转魂阵,我一个人鼓捣了五年,各方面都考虑到了。你、我还有林萱命格十分相似,与父母缘浅,命中大劫,生死一线。区别就是你我选择求生,林萱选择死亡。”
谢清欢抿唇,冷淡道:“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曾命悬一线。虽然从转魂阵中得益,但你的所作所为,我无法苟同。再者,你特意告诉我这些,是打算如何?”
“你别这么紧张。”林萱微微一笑,“我要真打算怎样,早就动手了,保证神不知鬼不觉,让你防不胜防。所以,我之前既然没有怎样,现在也不会怎样,以后就更加不会怎样了。我对林萱这个身份很是满意,并不打算换掉。”
谢清欢只觉得一万头神兽自心中奔突而过,带起满眼尘土,挑了挑眉:“你在蓝夜中招,也是故意的?”
“那个是意外。”林萱悠悠一叹,“毕竟死在不相干的男人的床上,好说不好听。不过,也算是歪打正着,居然成事了。”
谢清欢嘴角轻轻一抽,她算是明白了,这就是个管杀不管埋的主儿,成事了立马就漂洋过海,解决狗血重新开始,留下个槽心的烂摊子给她添堵。
谢清欢一念及此,脸色又有点发青,且格外觉得手有些发痒。
林萱看一眼她的脸色,大约也觉得自个儿做的事确实不地道,毫无诚意地打了个哈哈道:“我特意看了《山河》,你演得很好,换做是我,恐怕演不出那种味道。”
林萱说这话倒不是特意讨好谢清欢,而是那种为国为民的情怀,实在不是人人都有。祁明越这个角色被塑造地十分抢眼,每个人心中都有那么一个英雄梦,很容易被那样的悲壮感染。谢清欢的演绎其实是有些冷硬的,却恰恰显出一种军人独有的正气,以及在那样的环境下做出选择的决心。她凭借这个角色的刀片影后,也是实至名归。
林萱捏了捏下巴,兴致盎然道:“让我猜猜看,你先前是做什么的:警察?军人?还是男人?”
谢清欢觉得头疼,她能肯定,只要她敢说她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哪怕没条件呢林萱也能想办法创造条件将她从内到外研究透彻。她没有回答林萱,反而问道:“蓝夜的事是意外,那五年前赵泽天的事呢?”
“赵泽天?”林萱眼珠一转,恍然道,“哦,你说的是那个良心受到谴责畏罪自杀的老色鬼吧?”
谢清欢默默地点头。就她今天所见所闻,赵泽天事件绝对是谢清宁一生中唯一的黑历史。
“那件事啊,”林萱唇角冷冷一勾,眉眼却是一弯,“当然是我故意的啊。”她看着谢清欢,目光冷静,“怎么,有人拿这事做文章?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鼎星并没有将这事完全尘封,以你在鼎星的特殊地位,他们这样处理,显然是不怕旁人复查。再者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当年的情形,所有的线索跟疑点都被抹掉了。就算这事被人翻出来,也没有意义了。”
谢清欢定定地看她,冷静地问道:“你的记忆,还有什么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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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历史遗留问题,下面才是真的巅峰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