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专业问题,王磊一概怯懦,目光如电,炯炯有神的望着杨橙说道,“难度非常大,你不在这个行业里面,有所不知,如今制药商惯用的手法之一就是申请专利集群,意思就是给同一个药品申请多个专利,最疯狂的甚至给一种药品申请的专利竟多达1300个。
这种做法的意义是尽量延少其药品的专利有效期,以阻拦同类药品进入市场。
包括辉瑞、葛兰素史克和赛诺菲安万特这类业内大鳄,他们的研发团队实力雄厚,而且财大气粗,只要发现有对手出现,便不吝惜金钱和时间发起诉讼干扰对方药品上市的节奏,趁着这段时间,大力仿造该药品,在官司没出结果之前便推入市场,凭借更好的公关能力,药品原本的制造商只能含泪走向被收购的命运。
这种事,巨头们每天都在干,它们经常以本身的专利权遭到侵犯为名将对手告上法庭,而专利纠葛至少要3年的时间才能产生结果,还不一定是对你有利的。
还有一个惯用手法就是之前说的那样,跟小型公司私订和讲,用钱收购对手,让其同意限造本身的药品贩卖,或者把贩卖权交给他们。”
杨橙的眉头深深的皱起来,磨挲着下巴,“也就是说无论怎样我们都无法绕开辉瑞在内的制药巨头的打压?”
王磊摊开手,“反正我是没办法~”
杨橙骨子里的倔劲儿又犯了,辉瑞是巨头不假,但不代表他就不行,他自己也算巨头来着。
王磊忽然一拍脑门,“其实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杨先生你知道仿制药吗?”
杨橙摊了摊手,显然他对这个词汇一无所知,但大概也能猜到,无非就是山寨的美化词汇呗?
王磊却显得很激动,“首先要明白,仿制药并非假药,所谓的仿制是指模仿已存在的创新品牌药,仿制药在药学指标和治疗效果上与品牌药是完全等价的,只是不同之处在于仿制药通常以其有效成分的化学名命名。
就美国市场而言,仿制药一般在品牌药的专利保护失效后进入市场,其售价也远低于品牌药,最重要的是仿制药受到与品牌药同样严格的zf规范,美国联邦食品药品署(fda)专门设有仿制药办公室对其进行统筹管理,也就是说研发、销售仿制药是合理合法的!”
王磊越讲越兴奋,因为他看到了追求林昔曼成功的曙光,而杨橙则听到了金币落袋的美妙声音。
“而且未来近10年,专利药的专利到期数,将呈现爆炸式增长,保守估计未来5年内,面临专利到期的品牌药价值总和将超过2500亿美元,如果按照以往仿制药的价格是专利药的10%-20%的比例来看,仿制药市场大盘预计可以增加250-500 亿美元,利润更是相当可观。”
杨橙的兴趣越来越浓,侧过身子,“你能说说具体操作方法吗?”
王磊也顾不上观察林昔曼眼中若隐若现的崇拜之情了,比划着手势说道,“我了解的也不多,但想要进入这块市场,大概可以分为两种玩法:其一,成立代工厂,招聘大量少数族裔劳工,凭借成本优势换取代理商在渠道上的布局;
其二,自建销售团队,直接面对药品批发企业、零售药店和负责药品价格谈判的药房福利管理机构(pbm),靠品牌和产品线争取更大的利润空间。
但是,代理或自营两种方式各有利弊。
如果采用自营,将直接对接终端,药品进入每个州的市场都需要申请批发许可证,面临的法规问题也非常繁琐。
当然我们可以委托给代理商,这是简化法规和审计流程的好办法,药品上市后,公司将获得使用代理商的国家药品验证号和标识,并由经销商负责直接配送到药店。
尽管许可申请和销售流程得以简化,但在药品定价、销售策略、生产排程以及对市场的把控方面,药企都会受到掣肘,也就是说,我们只能把控生产环节,出厂之后药品的走向我们一概插不了手,只能赚个辛苦钱。
毫无主动权可言,一旦接到订单,就要马上生产,也会出现三天晒网两天捕鱼的情况,还有临时取消订单的情况,导致为了保证供货而提前储备的数以吨计的原料药不得不搁置在仓库中,这些都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
杨橙点了点头,精辟的总结道,“不稳定、利润低,是这个方案最大的问题,但胜在能够轻易入场,流程较为简便,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