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杨橙大惊失色,“怎么可能?你是说夏洛克根本就是李全福假扮的?”
“很有可能,我们的人跟了夏洛克好几天,发现他总时不时的去李全福家,原本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直到他在外面喝了一杯咖啡,被我们的人机警的把杯子弄到手,然后跟李全福的dna做了对比。
结果就是两个人根本就是一个人~”
杨橙震惊了半天,家人都进门了,他还在外面呢,“这样,给发现这个秘密的兄弟一笔奖励,然后让他启程到z国,我要跟他当面谈,夏洛克,不,李全福那边继续派人盯着,我要知道这个人身上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明白~”
这个事他没有跟家里人说,主要是不想让爷爷担心。
老约翰提前飞来京城打前站,他们入住的时候,四合院已经准备妥当,包括改造的暖气设施都做了检修,确保杨家人不会在四合院里挨冻。
因为这几天普降大雪的缘故,杨家人也算是一住进来就有无敌雪景可以看,不过大家都不爱在院子里晃悠,实在太冷了。
大家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在茶室里聚齐了。
“你们年轻人都没见过以前的京城,我记得小时候被家人带着来到京城,那个时候的冬天比现在冷得多,走在街面上不大会儿就能鼻涕眼泪横流,脸箍给生疼,但在脸上化了以后就暖融融的,回到屋儿,生着热腾腾的火炉子,窗玻璃上全是哈气。
那时候家家点火,户户冒烟,日上三竿了,街巷里的烟都没散去,任凭西北风呼呼的吹。
对了,我还记得家里炉台上烤的馒头焦黄,地瓜流出了糖油,那时候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的。”
杨森点头附和,“我虽然没经历过,但在张恨水先生在《春生屋角炉》里看过这样描写:尽管玻璃窗外,西北风作老虎叫,雪花像棉絮团向下掉,而炉子烧上大半炉煤块,下面炉口呼呼地冒着红光,屋子内会像暮春天气,人只能穿一件薄丝棉袍或厚夹袍。”
杨橙惊讶的比了个大手指,“嚯~老爸您这记忆力可以啊~”
“那是,想当年我也是文艺青年,看过好多书~”
刘芸怼了句,“主要是小说吧?”
众人大笑,杨森也没否认,“对,我因为看了小说,对京城的冬天还挺向往。”
刘芸梗着脖子,“我可是知道,应该是我4、5岁的时候吧,我爸带我回的京城~”
刘慕谦点头确认道,“没错,是你5岁的时候,没想到你还记得,那时候还没有直飞的航班,得先飞到英国再往京城飞,那一路上你不吵不闹,也不喊累,所有人见了都夸你是好孩子~”
刘芸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在刘慕谦的帮助下,她渐渐回忆起小时候的场景了。
“我还记得刚到京城,就感觉这座城市跟在北极一样,寒风象一韧韧的针尖扎在脸上,刚开始生疼,到后来边失去了知觉,地上的贼冰冻的结实,原本热热的脚走在上面,冻的没有了知觉,偶然一个不小心脚撞在石头上,也是碰的生疼,这才有了知觉。
那时候树是干枯的、街市是灰白的,没有一丝的生气。
只有几辆绿色的军用吉普,拉着裹的象熊一样的什么人过来过去,对了,还有满街的自行车,一边蹬嘴里呼呼地冒着哈气,骑得飞快完全不去理会地上的冰,我看着高兴极了,还央求着爸您给我买一辆呢。”
众人又是一阵温和的笑声。
刘芸接着回忆道,“街市上的点心铺、杂货铺都没下板,铺户的主人门也或是不愿意这冬天的寒风吹进自己的屋门,哪怕是有主顾揣着票进门。
偶有几户下了板的,门和厚厚的面门帘也都关闭着,只有煤球炉的烟囱突突的冒着白汽,宅门都关闭着,它们平时也是这样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关着。
街市两边的住户,偶有的老太太倒个尿盆或脏土,只管倒完、泼完,也便急急的带上门,回到暖和的屋里了。”
杨远山叹了口气,“你还没经历最苦的时候,京城一到冬季菜就少了、价儿也齁儿贵,随说是天子脚下,但也都不富裕,所以冬天吃的蔬菜,都得在入冬前存上,心里才塌实。
我还记得家里存了一个地窖的大白菜,额外再存点便萝卜、倭瓜、土豆、大葱、海带,外加上粉丝、粉条、水疙瘩、酱疙瘩、白薯、酸菜。
大白菜每家儿少则存上几百斤,人口儿多的照着千来斤存,免得到了第二年春上一家老小吃不上菜。”
刘慕谦也是被勾起了记忆,“我记得当时京城人有句话,叫‘萝卜白菜保平安’。
一个白菜生生弄出了上百种花样,什么清水炖白菜、粉丝炖白菜、虾皮炖白菜、土豆炖白菜,我最爱吃的还是炉肉丸子炖白菜,还有白菜汆各种丸子,白菜裹上肉香,连汤带饭都能吃了。”
杨远山连连点头,“没错,我们家就是上顿吃了炖肉,把汤留下,下顿就用肉汤熬白菜,一连吃几天都不腻~”
刘芸道,“我也吃过驴肉丸子炖白菜,现在估计都绝迹了吧?
我还记得那时候街口的小饭馆就做这道菜,每次一座屋外边站满了人,都等着买回家改善伙食,炉肉丸子是大个扁圆儿的,嚼起来有韧劲儿,在锅里熬多久都不会散,买回来能吃好几顿。”
他们聊吃的,都把杨橙的口水给聊出来了,“要不晚上我们就吃这道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