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一个庞然大物被后面的士兵抱着,几乎要将他的腰压弯,江淼淼就有点猜不到这是什么了。
士兵都是常年在军队里受过训练的,力气应该都不小,能让士兵都吃力,江淼淼就好奇。
她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后,不确定的回头看了看杨西风。
不知道是不是要西风要送给她的什么贵重礼物。
杨西风也站了起来,拉了拉身上笔挺的军装,挺立在原地向她微微颔首。
江淼淼有些期待,带着雀跃上前,单手将那大红绸子给一把扯掉了。
就看见了一个金丝楠木做得骨灰盒,上面有精细的雕工和纹饰,还有一张小副的画像。
画像上画的是江淼淼的母亲,画的有七八分相像,看起来雍容高贵,恬淡和蔼,正在微笑着看她。
捂着嘴巴,江淼淼从震惊到不可思议,再到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在确定这真是自己的母亲之后,江淼淼的眼泪就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顺着眼眶,划过她微凉的手背。
这是她想做的事情,可是她没做到,杨西风偷偷帮她做了,还没告诉她。
泪眼朦胧,江淼淼回头去看杨西风,带着无尽的感激和说不出的话语。
杨西风就上前扶住了她,将她拉在胸前,轻吻她流出来的眼泪。
“傻丫头,别哭了。
你姆妈看见了会伤心。”
张佐官让士兵将骨灰盒放在了桌子上,用大红绸子盖好了,就退了出去。
江淼淼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杨西风就抱她在桌子前坐了下来,让她好好哭,慢慢哭,他只需要给她依靠。
好一会儿,江淼淼才不哭了,搂着杨西风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眼休息。
“杨西风,是不是张佐官告诉你的?”
江淼淼趴在他的肩膀上,格外的安心,似睡非睡的问他。
杨西风没说话,江淼淼就觉得他默认了。
“其实,你的画像不是特别像了,不过弄得很好了。
我姆妈到死的时候,都没留下一张照片。
我也只有她更年轻时的照片。”
江淼淼说着,眼泪就又从紧闭的羽睫中渗了出来。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你把她画得比实际上的要美,要好。
我姆妈吃了很多苦,病入膏肓的时候,人都瘦得没了模样。
希望来世,她可以活得这么好吧。”
杨西风是通过大妹才知道江淼淼的母亲埋在了哪里,等他让人将棺材起出来的时候,那副薄棺材已经烂掉了。
可见江淼淼母亲死的时候,用的材料之差,江淼淼当时的境遇有多么的窘迫。
想到这里,杨西风就忍不住的心疼。
当时,他不认识江淼淼,自然不知道她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中。
现在知道了,反而更心疼她。
江淼淼的母亲没有照片,杨西风就找了画师听着大妹的描述,将江淼淼母亲的大致模样给画了出来。
因为没见过,画起来就格外的艰难,画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江淼淼其实也想夸夸杨西风来着,不知不觉就说成了这个样子,她觉得杨西风应该能懂她。
在火车上呆了一天,江淼淼都坐在桌子前,抱着她母亲的骨灰盒不放。
杨西风怕她心情郁结,就陪她聊天说话,尽量避开这个沉重的话题。
终于在晚上的时候,火车到了陇县,还要再坐上一个小时的马车才能到他们家的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