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大厦,依旧是那间办公室
那落地窗玻璃上的圆洞犹如一个笑柄,正敞开着大门牙耻笑着以豢养狠辣打手著称的荣华公司。
“查清楚了么?”罗建敏我见犹怜的抚着女秘书的粉嫩手背,眼镜下一双仿佛要吃人的目光中,带着种野兽的独霸山岗。
这么惹人怜爱的可人儿,谁他妈的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
“估计是一伙儿的,跟黑虎他们几个家伙一起的,这就是那典型的,啥,啥离山之计。”罗建安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面若无事的想着卖弄一番,却不料关键的时候硬是想不起来这个词儿,大叹书到用时方恨少。那狗日的色情书,压根儿就没有这么多实用的成语啊。
这时,坐在左侧的客位上的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二十来岁的年纪,唇红齿白、油头粉面,十足的公子哥儿造型,唯一不太好的地方可能就数那偏薄的嘴唇和稀疏的眉毛,在那张显得奶油十足的白脸上特别不对称,虽然总是习惯性的露出微笑,可总是给人一种阴冷凉薄的味道。
他站起来便急怒道,反正我不想留下什么把柄在我老爸那里,这就有劳罗公子了,我相信你能够办得到,未来盛兴集团5%%u7684股份可是个天文数字,相信罗公子定会感兴趣。
罗建敏果然表现的很感兴趣,连想要更进一步,找个机会将这个风骚媚人的女秘书就地正法的念头都不理了,坐直了身子,随即又倒在沙发靠背上,沉吟着说道“周公子,咱们是朋友,先以朋友的立场来说事儿,至于那些股份,咱们还是以后再说吧,要从长计议。先说说今天的事儿吧,到底失败在哪个环节了?”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个小瘪三,那枪打的真他妈准,真跟个特种军人一样。”周公子骂骂咧咧的道。
“打听身份了么?”罗建敏严肃的说道。
“打听了,老冤家了,方明恒家的小崽子。妈的,老子跟咱们是对头,小子也来凑热闹,一家都该死!”罗建安撇了撇嘴,显然对于方明恒这个刚刚才被挤走下放到冀南的对手很不屑。
“哦?方明恒不是主持着顺红厂的事儿么,对咱们的收购还颇有意见,呵呵,机会来了,那就兵不血刃的解决掉他。”罗建敏嘴角一抿,浑身轻松起来,捏着身边玉人的玉手,沉吟道,“到了冀南还死不悔改!想当我罗建敏的对手,你还不配。”
兵不血刃?
旁边的罗建安及周公子疑惑不解,一起望向罗建敏。
回应给他们的,就只一个微笑,“是英雄,还是罪犯?还难说。即便是英雄,我也要让他成为罪犯!”
一语足矣!
让人信心大定。
功亏一篑的周公子看到这个微笑,再无任何不安。
凭着罗家的手段,这起劫持事件,指定能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5%%u7684股份?还早哪!
周公子那双不时闪出精光的眼睛,总是若有若无的在方怡韵的眼睛上盯着,直到感受到回应,这才嘴角上闪过一丝笑意。
就像条毒蛇。
刘四儿啊刘四儿,你当真死的太冤枉了。你就自己到地下做个孤魂野鬼去吧,你丫的,也不想想那丫头是什么人?咱能动她么!谁动谁死?老子还在后怕哪,幸亏你他妈的没有得手,要是让你个死鬼得手,老子都得跟着倒霉。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记得起老子来。但愿那药力有你说的那么牛逼,要不然你死了也要连累到你老娘身上。
白痴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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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上五年级的一个秋天。
那一年,两人成了同班同桌。
那一年,方子铮十二岁,还处于将三八线和男女之大防看的比小鸡鸡更重要的年龄。
那一年,周诗涵十三岁,还扎着马尾。并没有留成披肩长发的她还只是个有些美人坯子模样的黄毛丫头。
他俩很尴尬的成了同桌,成了班上让人笑话的小夫妻关系。
为此方子铮怒过,恼过,甚至还为此要挟过班主任,将两只剁了腿儿的死青蛙扔在了教案里。
虽然烤青蛙腿儿的滋味很回味,但是被老爸打的时候也很狂野。
连着好几天,他都捂着屁股,成为班里的笑柄,成为了被冷落的孤家寡人。
就算是孤家寡人,方子铮都没有将男女之大防及周围学生们的笑话忘记脑后。他很忠诚的恪守着绝对不可与女生随意搭腔的默认规矩。
虽然平时没少偷偷的抄她的作业,考试的时候没少得到她的小纸条,可方子铮绝对不会领情。
虽然自己曾经偷偷的拿小镜子照过她的小内裤啥颜色,可这些能让她知道么。
女人,就像那歌儿里唱的那样,是老虎一般的存在,绝对不可沾染的。
这是班上无数的理论家及斗争派,通过总结前人经验及发扬光大之后的宗旨。同时,保持距离,也成了大家都默认了的规矩,都在默默的遵守。
周诗涵其实倒挺愿意和方子铮在一块儿。
十三岁的她已经稍微的知道了一些课堂上学不到的知识,也有了一些课堂上所不允许的想法。
她就问方子铮,方子铮,你还愿意跟我玩么?我真的不生气你那一回偷偷照我内裤颜色。
方子铮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十二岁的他很傻逼的脑袋热了。
他冲动了。
这是令方子铮在往后的十余年间无数次后悔的直想拍大腿的一个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