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是城西金威武馆的,其实说白了就是在周金奎手下混的,整日里没事儿除了练练,就是帮周金奎看场子的,周金奎其实也就是他们一个大师兄,不过因为有关系,所以在县城里混的挺开,手底下有不少录像厅什么的,还开了家休闲洗浴中心。”外号‘百事通’的阙老三对着方子铮娓娓道来。
“那跟警察不出警,有什么关系?”方子铮倒是听的一头雾水,貌似这个周金奎混的很好,但是这跟警察局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啊。
“周金奎跟警察局之间,可是还牵着一个副县长,周胜志。”阙老三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像是很畏惧这个名字。
“周胜志?我操他妈!这个王八蛋。麻痹的打我们什么主意啊?”刘黑虎倒是没有啥紧张的,相反还有些气愤。
“还能打什么主意?还不就是咱们去调查了荣华公司的事情给惹的,上次咱们去荣华公司的事情又不是秘密,周金奎和周大彪可是堂兄弟的,据说这周金奎还拜了周大彪当干亲的。马勒戈壁的,也不知道是卖屁股了还是怎么着,认了人家当干爹,真他妈替他家老子脸红。操!”郭老四脸上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刚才被打的还是因为自己出的主意遭来报复而羞涩了
郭老四,外号‘老缺’,据说是四人中学历最高的,高中毕了业的。头脑之复杂程度,让其余三人都是高山敬仰的存在,为四人之中的首席军师。不过,据方子铮分析,有时可能也相当不靠谱,容易脑子发热。上次去凤城找荣华公司的麻烦,据说,就是他的主意。
“马勒戈壁的,荣华公司,还要不要让人活了?”黑三儿一脸的恨恨,咬着牙骂着。
“人家有势力,有后台,拿着咱们这小小的纺织厂还不是随手就来,这次也就看看这个方副县长能不能主持公道了?”司老二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意兴阑珊的,仿佛对前景不太看好。
“刚才看你们这次示威的声势倒还蛮大的,组织的不错啊。别担心,应该有效果了。要相信群众的力量。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对了,看你们这么在乎,你们难道也是纺织厂的职工?”方子铮有些不良的猜测,以这几个家伙的本事,在这死气沉沉的纺织厂里,不被憋死也得被开除。
“呃――”司老二脸上很尴尬。
“哪里?”阙老三很罕见的红了下脸,不回答。
“纺织厂哪容不下我们!”郭老四挺牛逼哄哄的,双眼斜角看天。
“我们的爹是、妈是,我们不是。可那里有我们的家,是我们的根,那里有我们童年的快乐和记忆。”
刘黑虎那桀骜中带着红肿的脸上透出一股诗人般的感怀,临了又补充了一句,“谁要是想毁掉这个家园,我们就跟他拼命。”将那股诗意彻底化成了决不妥协。
“其实,这次的示威还是被钟大郡那个老王八给逼得,要不然也组织不起来。唉,人只有到了最危机的关头才会万众一心、团结一致啊!没有利益哪有力量啊。”
“不过刚才黑哥那一砖头拍的可挺准的,不愧是当年砸老师家窗户的神射手。”
“滚你妈的蛋!”
“哈哈――”
一瘸一拐的五个人在午后的阳光下,顶着日头爆出哈哈的大笑声,引来不少路人的围观及白眼,成为了众家长教育孩子好好做人的反面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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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方子铮对瞿冰的身份还是挺好奇的。按理说,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还在上学,怎么就被安排到这里来了哪,还是个漂亮之极的女孩子。难道她自己就没有一点别的想法吗?心甘情愿的?
可是照方子铮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她不像是那种随性开放的女孩。分辨一个女孩是否如此的最有效方法,其实还是非常简单的,因为她的脸红,是做不了假的,在面对突发的尴尬时,她的反应是假不了的。
漂亮女孩都是有理想、有追求的,至少也是被追求的,总之不乏高枝可攀;再不济,也有无数的好机遇在等着有理想、有胸怀的愿者来上钩。
做卧底,这可不是项好差事。
望着追到课桌前,拿着抹布东摸西摸,却始终定在自己身上,想让自己扑到学习上的小保姆,方子铮心里有些心软了。
或许,她,应该有她的难处。
“嘶!真疼啊!不锻炼可真不行啊,关键时候还是得玩命。”方子铮拿着药油,对着镜子往背上有淤青的伤处还有疼的地方涂抹着。刚刚被瞿冰按摩好的地方,现在又是横七竖八的印子和淤血,没个三五天,绝对好不了的。
明里是来擦桌子,实际上是想看看方子铮到底恢复到什么程度了,能不能继续补习功课。
谁料到,这刚一进屋,便看到方子铮脱掉外衣,露出身上的横七竖八的伤处。
忽然之间,她觉得自己有些气馁。
让这个方子铮学习一点功课,简直比自己监视他老爸的差事更困难。不由得,有些恨恨然了。
“内啥,你看我都伤成这样了,你就别在虎视眈眈的望着我了,真没法学了。你忙你的去吧!哎,对了,那个抽屉里有点‘苏铺’的坚果蜜饯什么的,吃点去吧。有什么事,等我上完药再说。去吧,多吃点,听说美容的。”
方子铮说着,便将瞿冰拉到一边坐下,“当当当当”变戏法一样,从书桌边角的抽屉里掏出一大包飘着香味的蜜饯果子来,看到女孩眼前一亮的表情,方子铮不免得意忘形,又牵动了伤口,疼得呲牙咧嘴的倒抽凉气,老老实实的回到镜子前面,双手后攀犹如健美先生大秀身材一般,对着后背上的伤处抹着药,一双眼睛咕噜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