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鼎,没事了。」小渝抱着正凝,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正凝身上的血色光芒渐渐褪去,火焰也逐渐消失。
「豫也死了,他们都死了。」正凝血红的瞳孔也恢復正常后,全身脱力地倒在小渝身上,眼眶噙泪,虚弱地说着。
「你还有我啊。」小渝轻抚正凝靠在她肩膀上的头,语带哽咽。
滴答,滴答。点点雨滴从屋顶破洞落入,没被乌云完全遮蔽的月光也流洩进泰顺酒店的大厅。两人的脸上除了被雨点打湿,不约而同地流下一行清泪,雨点和泪滴在银白色的光照下闪烁着晶莹的辉芒。
-
雨不停下着,大半个东兰市已经沉睡。黄昏总部内却还很明亮,几个人面色沉重的聚集在墙上刻有卦象的房内。
「临跟困呢?」无妄看向刚走进来的萃婆婆。
「趁乱逃走了。噬嗑已经先赶回去了。」
「情况有多糟?」无妄揉了揉太阳穴。
「不确定。不知道临或困有没有跟他说什么。」萃婆婆不似往日的慈祥,而是一脸冷淡。
无妄沉默不语,开始咬起右手指甲。
「我说萃老啊,你干嘛要带那个小子去——」性格火爆的需急轰轰地开口,对萃婆婆出言不逊地问。
「闭嘴,不准对萃老无礼。萃老,他没有恶意,请见谅。」在轮椅上的蹇制止了需,向萃婆婆低头致歉。
「但我也想知道原因。」蹇抬起头,语气变得不卑不亢。
萃婆婆叹了口气,却没有回答。
「猎捕华仔。」一直沉默的无妄突然出声。
眾人一惊。
「不是还没确定他的身份吗?」蹇疑惑地问。
「没时间了。泰顺酒店已经毁了,暂时找不到临和困,必须掌握月蚀的人才有筹码,只能赌一把了。」无妄飞快地解释着。
「好啊!我看那小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早就想弄他了!」需兴奋地拍掌,丛生的鬍鬚随之抖动。
「必须要小心行动,不能引起太大的动静。不然,会害大家暴露的。」蹇赶忙出声,似乎是怕需兴奋过头。
「放心吧队长,老子做事很有分寸的。」需开怀地笑了几声。
「我也会让噬嗑随时准备接应我们。」无妄站起身来。
两人向无妄点点头,动身离开房间。
「萃婆婆?」无妄看着一直沉默的萃婆婆。
「无妄,你越来越像乾了。」萃婆婆闭上眼摇了摇头。
-
「哇靠!你终于醒了!」
正凝从睡梦中刚刚醒转,映入眼帘的便是表情异常夸张的明法。
「昨天那个高中妹子拖着你回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已经掛了,身上烂的烂、破的破,跟被炸到没什么两样。」明法劈里啪啦地开口说。
「现在几点了?」正凝缓缓地坐起身来,右手扶着头痛欲裂的额头。
「下午两点。」明法拿起手机瞄了一眼。
正凝用力地甩甩头,脑中一片混乱。
「欸,你搞成这个样子,明天还有办法上台吗?」明法靠在一旁的墙上。
「明天?」
-
「小渝,明天你要直接去吗?」天青一走进教室便直衝小渝身边,一把抱住她。
「去哪?」正在喝早餐店奶茶的小渝被天青突然袭击差点呛到。
「不会吧?你忘记囉?」天青松开双手,拉开小渝前面的位置坐下,眨了眨圆滚滚的大眼睛。
「我们有约吗?」小渝挑起眉毛,一脸狐疑。
「明天正凝要表演啊!」天青激动地拍了拍桌。
小渝恍然大悟,却马上变得面色凝重。
「怎么了?你有别的事哦?」天青看小渝脸色不大好,关心地问。
小渝摇摇头,天青却瞥见她脖子上遍佈着黑色的痂,像是被烤焦的皮。
「你怎么这么多伤口?发生什么了吗?」天青越讲越不冷静,心跳开始加速,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该不会……正凝出事了?」
-
「大哥,你连自己明天要表演都忘了啊?」明法苦笑着说。
「我头好痛。」正凝痛苦地抱头。
「我头也好痛。好吧,你是生理上的。」明法搔了搔头。
豫哥……爸妈……
黄昏……月蚀……
到底谁才是对的?谁才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