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左左身子僵了僵,看看言妈妈的尸体又看看池墨卿,晕晕乎乎的松了手。
池墨卿跟医院联系过了,先把尸体放在太平间,等警察解剖的时候再说。
他好说歹说才把言左左劝回家,而回到家的的言左左迷迷糊糊的,整个人躺在床上,眼睛木然的看着天花板,安静的流泪。
池墨卿躺在她身边,紧紧抱着她,“难过就哭出来,我一直在你身边。”
言左左蜷缩着身子,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她一晚上没睡,像是做梦又像是根本没睡着,就这么亦真亦假的到了天明。
池墨卿去厨房做饭,言左左爬起身来没有看见他,静悄悄的往院子里走,光着脚,顺着大门口一路前进。
池墨卿开着抽油烟机,没有听见声音。等他做好饭去叫言左左的时候,这才惊觉她不见了。他一阵心慌,里里外外到处找人,看见大门是开着的,他吓出一身冷汗,一边着急往外走一边叫她的名字,直到看见人,他这才放心。
池墨卿安静的走过去,见她坐在凉亭里发呆,他也不打扰她,只是静静的陪着。直到早起锻炼的人出来,他才劝她回去。
到了家,池墨卿拿干净的毛巾给她擦脚,看见她因为没有穿鞋划破的脚掌,心疼的给她清理,消毒,上药,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到床上。
言左左呆呆的看着他,然后说,“我想去看妈妈。”
池墨卿给她缠好纱布,又穿上袜子,这才轻声说,“先吃饭好吗?现在医院那边还没有上班,等吃过饭,我陪你过去。”
言左左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
池墨卿把她搂在怀里,亲吻她的发髻,“妈妈走了,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左左乖,你要打起精神来。你还有肚子里的宝宝要照顾,不能让自己垮下去,知道吗?”
言左左点头,被池墨卿抱着坐到餐桌旁。她只是木然的吃着东西,嘴里什么味道都没有。
很快,池家父母都来了,听说了言妈妈的噩耗,心里都难过的紧。
池父问:“好端端,不是说要去做手术了,怎么又会发生这种事情?”
“警察那边还没有线索,只知道是戴着假发,穿着护士服的男人做的。”池墨卿担心的看着言左左,继续道,“那个时间点,就连值班护士都在打盹,没有人注意到凶手。”
池父顿了顿,给警察局领导打电话,“我不管你们有什么困难,这个案子尽快调查清楚,一定要对凶手严惩不贷!”
警察局领导连连点头,部队高官直接下达了命令,谁敢不听。
池母问:“你们好好想想,亲家母生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不应该无缘无故就杀人。”
池墨卿眯了眯眼睛,看向言左左,沉默一会儿说,“何新蕊!”
言左左听见何新蕊的名字,突然抬眸看向池墨卿,眼底里闪烁着明明暗暗的光芒,让人看不太懂。可池墨卿懂她的意思,解释道,“警察那边说是,何新蕊被保释以后就彻底失踪了,到现在还找不着人。”
言左左身子一僵,突然站起身来就往外面走。池墨卿一把抓住她,“你去哪里?”
“我要问问她为什么?她妈妈抢了我妈妈的丈夫,她抢走了何家辉,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我要去问问她!”言左左挣扎,哭的泣不成声。
池墨卿紧紧抱着她:“不要说连警察都不到她,现在我们也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不是有别人了,就是她就是她……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她……”
“左左,就算你找到她能做什么?如果真是她做的,也只能证明她已经丧心病狂了,妈妈已经死了,难道你还想要肚子里的宝宝跟着受伤吗?”
言左左一愣,泪眼汪汪的看着池墨卿,“难道妈妈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吗?”
“不会的!左左,你不是最相信我了吗?那就再相信我一次,我跟你保证,一定会把害死妈妈的凶手找出来,严惩不贷!”池墨卿说的笃定。
言左左愣愣的看着他,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
又过了好久,她坚持要去医院看言妈妈,池墨卿只能顺着她。
医院的太平间里阴森森的很可怕,言左左原本不是个大胆的人,可现在因为太伤心了,反倒不觉得害怕。
言妈妈身体已经被清洗过了,整个人看上去干干净净的,眉毛和皮肤上都结了霜花,很安详,很淡定。
言左左忍不住又开始哭了,池墨卿知道她需要发泄,也不拦住她,任由她在那里大哭。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她整个人都开始发抖了,他不得不过去拉开她。
“妈妈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左左,就算是为了能让妈妈走得安心,别哭了好吗?”池墨卿抱着她,舍不得她多流一滴眼泪,“我知道你伤心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可人死了,就该入土为安,我们不要打扰她了好不好?”
言左左趴在他怀里点头,深呼一口气,被池墨卿抱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