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同步收到的,也有来自各方的恶意评价。
一开始的恶评或许是单纯针对作品,到后来其中就混杂进了很多红眼病,因看不惯作品迅速大火而有意进行的辱骂、咒骂等等。后者或许连作品都不曾看过,一敲键盘,评价就砸了过来。
盛苡的状态很明显地受到影响。
一是为火的速度确实太快,给她造成了一定的压力。就连创作的时候,都生出了很重的负担感。她担心自己对不起这份沉重的喜欢。
二是为这些恶评所影响。她总是避免不了地去关注与在意。
从第一天开始,她已经三天没有画出任何东西了。
原本画画对她来说是解压、是放松,是她很喜欢的娱乐之一。她沉浸在那个世界,她是快乐的。但是现在……好像演变成了压力,变成了她逼着自己去挤还挤不出来的事情。
在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盛苡陡然松开了画笔。
她很沮丧地将头埋进膝弯,满是颓然。
谢问琢回到家的时候,入目的就是在沙发上缩成小小一团的人儿。她像雪球一样团在那里,看上去无助又可怜。
他心下一紧,几乎是立时,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家里连灯都没开,日落西山之后,便是一片昏暗,只有高楼周围的霓虹,分来些许微弱的光亮。
谢问琢将东西丢下,大步走至她的身边,“苡苡?”
盛苡差点睡着,听见声音,她朝声源偏头,轻轻笑:“你回来啦?”
她在笑,可是他看得出来她并不开心。
这样的强颜欢笑,只是叫他的心揪得更紧。
他轻抚她的鬓发,“怎么在这里坐着?”
“啊,没什么事,就坐这发了会呆。”
他的黑眸静静地凝在她的脸上。
他并没有信。
但此刻,他也没有追根究底,只是温声道:“饿了吗?我们去吃饭?”
“好呀。”盛苡揉了揉眼睛,驱散着刚才浓郁的睡意,“今晚我要早点睡,有点困。”
谢问琢寻到她的手,很自然地放进手心握住:“好,早点睡。”
吃饭的时候,他给她加了一块糖醋鱼:“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跟我说说。”
他很细心,发现得很快,盛苡也不觉得意外。
她戳戳米粒,“也没什么,就是有点卡住,画不下去。”
原来是这个。
他安抚她,“这很正常。不管做什么,不都需要休息期吗?你平时画得很多,这回就当作是给大脑放个假。过段时间,灵感自然而然就会来,不要着急。”
盛苡咕哝着点了下头。
因为没什么胃口,她今天只吃了半碗多一点的饭。
饭后,谢问琢吩咐严助去查一下。
他觉得她的情绪变化不只是这个原因。
处理了会事情后,他偏眸看向她,忽然提说:“想不想出去采风?”
盛苡抬头,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要去出趟差,差不多三四天。一起去吗?可以散散心,顺便采采风。工作不多,我可以陪你。”他提议。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提议。
盛苡只是一听就心动了。
可以出门,还有他陪着,这俨然是件好事。
她很有礼貌地多问了一句:“那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他淡淡笑:“你陪我出差,我高兴还来不及。”
这个差他可去可不去,他叫手下的人去也是一样。但是这回是他想带她出门走走,哄她开心。
他这样说,盛苡便全然没了负担,立马答应了下来。
原本有些丧的心情,重新抬起了头。
晚些时候,盛苡在衣帽间收拾行李。既然要出去玩,那她当然是要准备几身好看的衣服。
她兴致正浓,谢问琢没有打扰,只是查看严助刚刚发来的消息。
看完以后,他眸光微沉。
淡声吩咐:“找点人把那些压一压。再告诉明何一声,如有必要,他们可以代为打理一下她的微博。这点事都弄不好,他们也不用混了。”
几句话落下来,严助后背冷汗涔涔。他跟在谢总身边这么长时间,自然知道他现在是有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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