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从未见过太子这样狼狈,一时唏嘘,好心多留了他会儿。
时间很快过去,时锦觑了眼外头的天色,委婉道:“时辰不早了。”
太子跟着朝外瞧了眼,点点头:“是不早了,该用午膳了。”
言罢,理直气壮地望向时锦。
“我今日原本要出府的,没让膳房准备吃的。”时锦窒了片刻,“我收留你又陪你打发时间,已经仁至义尽了。”言外之意,你不要得寸进尺。
太子被顾云深用政务压了好些天,今天打定主意要好好歇一歇。他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懒洋洋道:“要么让膳房现在去做,要么你让顾显之收敛些,你选一个。”
“呵。”时锦冷笑一声,“你想——”
脱口而出的“你想都不要想”,被时锦及时咽回口中。她眼珠一转,续道,“你想让我劝相爷给你少托付些政务?”
太子闭眸放松,没捕捉到时锦眼中不加掩饰的狡黠,诚实地“嗯”了一声。
时锦清了清嗓子:“可以。”
这么痛快?
太子一脸怀疑地望向时锦。
时锦笑眯眯道:“你得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太子心生警惕。
时锦悠悠道:“他派了人去岭南查我的过往,我不想让他知道,你找人去挡一挡。”
“他怎么忽然要去查岭南的事?”太子有些蠢蠢欲动。
“我从岭南回来性情变化有些大,他觉着事出有因,想去岭南探探那个‘因’。”
时锦倒没瞒着,太子从始至终都知道他什么性格,只有顾云深,天真又固执的以为,他养大的姑娘一直是无害单纯的性子。
可这怎么可能呢?若她真是那种性子,又怎会对她名义上的小叔叔妄动心思。
太子不信:“就这?”
时锦点头,反问:“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
他也说不好还有什么,但总觉得不至于这么简单。不过他没再多问,大不了他派人去挡顾云深的时候顺手查一查便是。
虽然打定主意要施以援手,太子却不想让她就这么简单的得逞。
“挡不住。”他拖着调子,懒懒道,“我自己如今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哪有精力再去拦他办事。不挡。”
这句话一听便是准备得寸进尺。时锦不上他的钩:“你帮我去挡人,我告诉他给你少施些重压,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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