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齐嬷嬷正和侍女面对面不知说些什么。听到时锦的声音,身体似乎顿了下,才慢吞吞地朝这边走来。
知蕊抱着小三月往旁边避了避。
齐嬷嬷走进亭子,带着侍女规规矩矩地行礼:“殿下。”
“不用多礼,快快起身。”时锦笑眯眯地,“我从靖州回来之后还是第一次见嬷嬷,看嬷嬷老当益壮,心中甚慰。”
齐嬷嬷表情又是一僵,忙告罪道:“老奴前些日子着了凉,怕惊扰到殿下,这才未能及时给殿下请安。是老奴失礼。”
“嗐,嬷嬷不必客气,养病重要,我不在意这些虚礼。”时锦笑意不减,面上很是亲和。
可已经多次吃过亏的齐嬷嬷却不敢有分毫松懈。
时锦却出乎意料地没再为难她,笑道:“秋风凉,嬷嬷身体还未大安,还是早早回房里歇着。若是再伤了身体,怕是皇后娘娘要怪罪我没有看顾好嬷嬷了。”
“殿下言重了,老奴人微言轻,不足为道。”齐嬷嬷躬着身,抬手拭了下额上冒出的冷汗,在原地踌躇半晌没有挪步。
时锦抬眼:“嬷嬷还有事?”
齐嬷嬷似是在犹豫,半晌才吞吞吐吐地道:“两日后为迎接西羌皇子抵京,宫里办了宫宴。娘娘思念殿下尤甚,不知殿下可会拨冗出席?”
“有劳娘娘挂念。”时锦叹了声气,惋惜道,“嬷嬷也知道,我如今腿伤未愈。宫宴此等盛会,百官具在,我若是出席,恐怕会让相爷面上无光,便不参加了。”
说着,时锦只手掩面,似是极为难过。
她如此说,齐嬷嬷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告退。
等她走远,时锦才放下掩面的手,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啧啧两声。
知蕊忍不住一笑:“姑娘如今唬人的本事越发精湛了。”
“生活所迫啊。”时锦伸了个拦腰,探了探身子,握着小三月的手摇了摇,笑吟吟道,“姨姨真是太难了,是不是呀小月月?”
襁褓中的小三月,另一只手在空中挥舞着,“啪唧”一声拍在时锦的手上,嘴中咿咿呀呀地,似乎在附和。
引得时锦又是一笑。
知蕊跟着笑哄:“这么难打发的人都能被姨姨轻而易举地赶跑,小三月要多和姨姨学学。”
“那还是别学了。”时锦悠悠道,“我能打发她,可不单单是因为这。”
知蕊“嗯?”了声:“那是?”
时锦道:“他们蓄了那么久的力,宫宴上百官都看着呢,可没办法作梗。瞧着吧,这才只是开始。”
顿了顿,时锦问:“我不在的这几个月,有没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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