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蕊这下明白了,忙不迭出去打听。
这两日朝堂的动向不难打听。
西羌二皇子预备离京,临走前,请求和亲。
关于和亲的人选,这两日朝臣间商议的正火热。
遇事难决,许多人都等着相爷的意见,这才是顾云深上朝的缘由。
顾云深是不支持的和亲的,今日一反常态去上朝,能给出什么意见?
时锦正猜测着,就听小厮来报,说是郑姑娘有请。
知蕊担忧地望了时锦一眼,迟疑道:“姑娘,恐怕来者不善,若不然回绝了?”
时锦想了下,摇摇头:“不必了,我去。”
“姑娘!”知蕊不赞同地皱了下眉。
时锦深知她的疑虑,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估计是与和亲有关,我们去看看,赶在他下朝前回府,不妨事的。”
知蕊拗不过她,只得带着人去赴约。
时锦所料不错,郑雁书确是为了和亲一事来的。
她没同时锦寒暄多久,给她倒杯水推过去,朝她一笑,颇有些落寞的意味。
时锦正纳罕着,就听郑雁书开门见山道:“我要去西羌和亲了。”
时锦愣了下。就算和亲,凭武安侯的权势,能保不下郑雁书?
像是看出了时锦的不敢置信,郑雁书自嘲一笑,拎着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没头没脑地道:“今日想想,你才是让人羡慕的那个。”
时锦坐在轮椅上,也算是明白郑雁书的用意了:她在倾诉。
时锦没吭声,静静听着她说。
郑雁书道:“月前你从齐嬷嬷处得的东西,足以让我父亲和姑母将我嫁到东宫的盘算落空。陛下却按下不表,当时,姑母、父亲、我,都以为是陛下忌惮武安侯府的权势,给了郑氏一个恩典。如今我才明白,这哪是恩典,这分明是催命符。”
郑雁书抬眼望向时锦,轻嘲一笑:“陛下故意按下此事,让所有人都以为我不得不嫁进东宫,不就是为了逼阿珩哥哥现身?”
时锦心思电转,心下惊骇。皇帝要办成此事,就要对武安侯府众人的心思甚至于赵珩的心思知之甚深,缺一不可。
从不因为齐嬷嬷牵连到武安侯府,到赵珩被捕,期间种种,他仅仅是放弃了她拱手送给他的证据,其余诸事,皆未插手,却事事尽在他的掌握。
时锦心里忽然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皇帝是不是知道他腿伤的真实原因?
转念一想,这事她瞒得密不透风,连顾云深都不知道,遑论是他?退一步想,就算他知道,又何如得知她是否知道真凶是谁?
他就算再运筹帷幄,也算不透她何时去安国寺、何时要去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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