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心领神会,依言照做。
时锦看着蹲在她身前的人,认真解释道:“我同赵珩的情况截然不同,压根儿不能一概而论。他断腿之后被扔在牢房中自生自灭,牢房终年不见天日,阴冷得紧,他既有腿伤,又有腕伤,自然难忍疼痛。我当时腿伤之后,第二日便有大夫看诊医治。虽然没能站起来,可着实没受多少疼。”
顿了下,时锦一笑,道,“最疼的时候是高热那晚,可那时你不是一直陪在我身边?”
“阿沅……”顾云深低低唤她的名。
时锦两手揉了下他的两颊,调皮一笑:“快别难过了。你总是过不去这道坎儿,日后我要治腿伤,日日受疼,怎么敢让你陪着。”
顾云深陷入沉默。
阿沅说得确然是实情。若要重新站起来,接骨时的疼痛确是要她亲自咬牙扛过。纵然他有心代之,也无能为力,只能旁观。
见他沉默,时锦故意道:“好啦,你若是当真自责,不若明日下朝去那家苏州的糕点铺子给我买些糕点回来。”
她唉声叹气道,“你可不知道,知蕊如今是越发严厉了。”
这副对糕点求而不得的表情委实生动。
顾云深心中的郁气被她一闹登时散了大半。他不为所动地摇了下头,道:“糕点吃多了牙疼。”
顿了下,对上时锦幽怨的目光,他温声补充道,“不过念在你多日未曾吃过,可以破例允你吃一块。”
时锦这回倒是没有讨价还价,很是顺从地点头,笑眯眯道:“好,谢谢相爷。”
她伸了个懒腰,又道,“天快黑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顾云深笑着“嗯”了声,起身推着时锦朝回走。
兴许是对糕点执念太深,一路上,她一直在不放心地叮嘱他明日下了早朝就回来,千万别耽搁。
顾云深一一应下。
翌日下了早朝,他没做耽搁,买了糕点便回府。
时锦衣装整齐,等在正厅。
顾云深扫了眼这整装待发的架势,边将糕点递给她,边问:“阿沅是要出门?”
“是啊。”时锦点点头,朝着他的朝服抬了抬下颌,道,“你也换身衣裳,我们一起去回春堂。”
以为是要去回春堂找薛女医看诊,顾云深没有多问,
他应了声“好”,正准确转身回寝居换衣裳。
就听时锦笑吟吟道:“薛女医说她的师傅到了,你快些换好,别让陈师傅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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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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