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已经惊动了他们,所以必须重新风光大葬才行,而且要葬到离村很远的地方,最好越过一条河的。
这可让村里的人为了难,要知道溪头店是旱地,周围的村子也都一样,再说,你把这凶神葬到人家那里,别人肯定不同意。
如果还要过了河,那要走出几百里才有这样的地方。
大伙一边商量着怎么办,一边又找了两口棺椁,将两个孩童毕恭毕敬地装殓进去,祈祷这些鬼神不要因为村民们无意的冒犯而降罪。
可是这根本没有用,神婆所说的什么祖宗庇护也根本不起作用。
当晚那两个小孩的声音又出现了,挨家挨户的敲门找妈妈,有几家的门上第二天还发现了小孩子的黑手印。
但如果只是这样还好了,事实上从这天开始,村里就开始莫名其妙的死人,不是有人走路走得好好的,就一关栽倒在地,头撞上石头,当场死亡,就是有人不明不白的上吊自杀。
还有好朋友之间突然拔刀相向的,当时离这两个酒坛比较接近的人更是疯的疯,病的病,就算是八字超硬的村长,虽然自己没大事,可老婆却疯了。
这下大家害怕了,心想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两个瘟神送走。
那个村子因为是个比较闭塞的山村,非常的贫困,以至于卫六中和魏屠子想吃饭,就得每天翻山越岭的去镇子里面的屠宰场上班,所以在每周休息的时候才会回村子里面。
所以当两人回到村子里面,魏屠子得知了这件事儿之后,当时就炸了,找上村长,让其不论如何也得将这两个孩童的尸体送走,剩下的就交给他来处理。
后来,村长只能把那两坛子酒给卖了,随后用卖了酒的钱组织人手将两个孩童给葬了。
从此之后便真的平安无事了,半夜里再也没有小孩敲着门喊妈妈。
只是卫六中和魏屠子都清楚,从那以后,整个村就像生了重病被抽走了阳气的人一样,再也没能恢复以往的健康。
以前那村子只是贫困,可后来整个村子都笼罩在阴暗脆弱的气氛之中,没有丝毫的旺盛生气,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所有的人噤若寒蝉,村里人的身体也非常脆弱,连饲养的家畜和狗狗们在内,三天两头生病。
直到卫六中离开村子的时候,村里面的情况才微微转好。
反正这东西是给卫六中留下了很深的阴影,见到了最好还是绕道走的好。
陈睿博搞不明白,咽了咽口水,道:“什么童子酒?难道是……小孩儿喝的酒?”
卫六中和宁孤生没人搭理他。
宁孤生拍了拍卫六中的肩膀,道:“我估计那些人头就是酿出来的,刚才我在下面听的真真的,那酒坛子里确实有动静,要再走回头路,估计会出变故。”
“况且那上面的机关能不能打开先不说,光是高度,我的手电筒都照不到顶,石壁全是滑溜溜的,根本上不去,我背着康九霄一直走到这儿,才发现有可以往上攀的东西,要不然,我们俩非得被困死在下面。”
卫六中叹了口气,目光看向前方朱红的神仙道。
看来他们现在就是那入了瓮的鳖,真是前后两难了。
这时,陈睿博扯了扯卫六中的袖子,道:“六中,那声音没有了。”
他手指了指身后,这时卫六中才发现,那种咚咚的撞击一样的声音,不知何时竟然消失了。
卫六中觉得有些不对劲,一想起那个玉中人和底下的童子酒,就觉得这墓处处透着凶残,于是赶紧扯了宁孤生一把,道:“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此地不宜久留,既然那个通道行不通,咱们就只能找别的出口,实在不行咱们就挖盗洞,挖它个三天三夜,不信咱们出不去。”
宁孤生点点头,深表赞同,道:“不错,我估计这两个墓的主人生前肯定认识,死了都要埋在一块,还打了地道互相串门,不过他们感情好是他们的事,咱们不能陪着玩儿,还是北京的烤鸭跟我比较亲。”
懒得听他的废话。
当即三人不再多话,由宁孤生背上康九霄,卫六中背起宁孤生的装备,三人踏上了神仙道准备往前走。
卫六中看了陈睿博一眼,发现他神经兮兮的,时不时就回头往后看,就像走夜路的人,总觉得背后有鬼似的。
正所谓怕鬼不下斗,下斗不怕鬼,这小子胆子就指甲盖那么大,卫六中算是拿他没辙了。
结果就这一眼,卫六中愣住了。
陈睿博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白体恤,衣服已经又脏又臭,半干半湿的挂在身上,露出脖颈下面的半截锁骨。
然而,就在他蹲下身,衣领敞开的那一刻,卫六中看到他脖子下面,竟然有一些紫红色的斑痕,那些斑痕颜色很深,扎的他眼睛都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