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晖连着几天都很紧张。
他把项链包得严严实实,睡觉的时候放在枕头底下,上课的时候放在书包的最深处。
直到陈美枝生日这天,他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才把项链放在背包里,又换上最干净的衣服走到陈美枝家。
之前就听其他同学说过陈美枝家很有钱,她住在爷爷奶奶家,爷爷奶奶也是退休教授,回到老家种花养老,但是谢朝晖还是被陈美枝家的房子震惊到。
她住在洋楼这一片,房子是叁层独立盖的,样式是古典西式红楼,门外的小花园里的花草打理得井井有条。
谢朝晖在门外不停蹭着脚底的土,生怕把这里踏脏,又对着反光的玻璃窗照了好久,他想以最体面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不想她看出他的一点狼狈。
但是他抢过那瓶酒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失态了。
他的太阳穴突突的痛,好像要以此证明些什么,可是混在这群人中,他好像是最格格不入的那个。
一瓶酒下肚,连熊冬冬都愣住,直呼好酒量。
陈美枝的表情还是玩味十足,坐下后就没有再理他,和其他人划着拳拼酒。
谢朝晖头晕的厉害,靠在沙发边一下一下打着盹,一只手还紧紧攥住自己的背包。
不知道喝了多久,周围的声音渐渐消散开,谢朝晖睁开眼,客厅已经空无一人,身上盖着陈美枝的外套,是她独有的香味,有点苦涩,。他忽然想起来最重要的礼物还没有给她,于是寻着咳嗽声走进陈美枝的卧室,房间的灯没有打开,只有小阳台有微弱的一点光。
陈美枝背对着谢朝晖,靠在阳台上抽烟。
她已经换上了淡蓝色真丝睡裙,裸露的小腿洁白修长,长发已经染黑,卷曲着披在背后。
谢朝晖站在门口有些局促,只好伸手轻轻扣门,陈美枝吐出一口烟,转过身抬抬下巴示意他过来。
他有些看呆,之前只觉得她是个好看的女生,此刻却在她身上感受到一种成熟的风情,一定是醉了,谢朝晖甩甩脑袋。
“挺会喝的?”
陈美枝转过头看他,侧过脸吐出一口烟,却没有笑。
谢朝晖皱皱眉,敏锐的感知到,陈美枝的状态不太对。
他没有回答,手里出的汗浸湿了包装纸。
一根烟抽完,陈美枝依旧静静的站着,头顶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他只看得见她脸上起伏的轮廓和眼睛里倒映着的月色,修长的脖颈被几缕头发遮着,他好想伸手拨开。
她今天素颜,小脸白白净净的,头发也染回了黑色,却比他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清纯好看。
谢朝晖在心里想着,她一定是这里最好看的女孩,这句话在他的脑中盘旋环绕,简直要把他绕晕。
“干嘛,觉得我太好看了吗?”
陈美枝感受到他目光的炙热,转过脸朝他眨眨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