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南回答完,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说话的人并不是康济。
男人长相白净秀气,架着一副银边眼睛,更添几分斯文:“时教授不肯赏脸见我,我只好不请自来了。”
“岑郁秋?”
他矜持颔首,不动声色地取代康济,走到时南身边。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别扭。
两人沉默着走到桥中段,默契地双双停下。
粼粼波光映进眼底,看久了有些轻微的眩晕。
“没想到我会有幸见到时教授。”岑郁秋率先打破沉默。
他声线和长相一样干净清澈,后调偏薄,有独特的铿锵韵律。
时南越听越奇怪,忍不住打断他,没头没尾地起了个新话题:“岑先生的名字有什么深意吗?”
“什么?”
岑郁秋没有准备过这方面的话题,突然听到这样的发问,端起来的声音都放松了下去。
时南惊愕地微微瞪大双眼,很快挂起了轻松的笑容:“听到这个名字,我就总会想起郁达夫先生那篇《故都的秋》。”
“《故都的秋》?”
“‘我愿把寿命的叁分之二折去,换得一个叁分之一的零头。’”
岑郁秋微皱起眉,客套地赞美:“的确是篇好文章。”
时南眨眨眼,跟着复读:“的确是篇好文章。”
晚饭在食堂草草解决过,时南便迫不及待地去了新家。
面积不大,但胜在坐北朝南,采光良好。
——还有别人进不来。
邮箱又塞了一封系统通知,详细地介绍了附近单身男士的具体情况。时南粗略地扫了眼标题,就打上“垃圾邮件”的标签扔到了回收站去。
选课……
她拆了根草莓味的能量棒,窝在沙发里看课程安排。
老本行数学没接触过的内容肯定要补;星际时代学个航空航天什么的也不过分;对了,植物相关的课也得报几门,不然一个都不认识出去太丢人了;光学习也不行,再加点文史艺术类的课程做调剂……
她枕着扶手,兴致勃勃地把所有课都勾了上去。
“中大文史院康:课选好了吗?”
看着一水儿的对钩,时南又犯了难。
“朱雀:初步选好范围了。”
“中大文史院康:不然发给我看看?我斗胆帮时教授参谋一下。”
课程信息原模原样地发到了康济邮箱里。
叁十秒后,他干脆打了个电话过来,笑吟吟地说:“时教授胃口不错。”
“还是得有取舍吧。”时南不好意思地吐舌,“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选了。”
“反正不用担心毕业,慢慢来就是了。”
话音未落,他那里传来一阵高亢的尖叫:“啊……老公,那里……不要……”
时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把胳膊拿远了点儿。
“小荡妇,我看你喜欢得很!咬紧点,瞧瞧你这骚样儿,少艾天天跟你学,早晚也得成个千人骑的婊子!”
康济难得开口骂人:“你再这么说我女儿一句试试!”
“试试又怎么了?我不光敢说,诶,我还敢上手呢!”呻吟和肉体拍打的声音放大,想来是故意跑到康济旁边挑衅来的。
“哎哟,老公,你别生气嘛……哈啊……少艾……少艾也是我女儿,我怎么会……”
“你叫谁老公?”
“死鬼,你们不都是我老公吗?”
“那你说,你爱不爱我。”
“哎哟,爱死了,你这……啊……你这坏棍子,每次都……”
“想不想给少艾尝尝?啧,都十叁四了,还是个雏儿,说出去都不够丢人的。”男声凑得更近了些,“怎么样康教授,你女儿给我爽爽,我帮你女儿摘了雏儿这个帽子,双赢!”
时南搓搓耳朵,沉默地挂了电话。
吊灯把空荡荡的房间照得四处雪亮,她浸在光里,慢慢找回了一点暖意。
“咚咚。”
她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八点四十。
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人来?
时南打开楼道监控,仪器要求她必须登录后设置二级密码。
访客又敲了敲门。
难道是康济?
也不会,他这会儿应该还在……
“滴”声之后,她看见门边落下一双油亮的黑色筒靴。
时南不自觉地坐直,直勾勾地盯着来人温和带笑的眼睛:
“沉开?”
——
破防周日常蹲评论(敲碗)
真的绷不住了,每次写到十章左右都会开始疯狂自我怀疑,后续崩掉的话希望大家也能稍微体谅一点tt
bug但有无妨,小说写完就好。
前两章有点激烈,跑一段日常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