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开皱眉,百无聊赖地盖上被子假寐。
最近的菜场在望春花园附近,从中大穿过去,步行只需要二十分钟。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温暖和煦,晒得时南骨头都酥了。
唐木川据说是第一次来中大,跟在她周围上蹿下跳的,一刻也不闲着。
“不累吗?要不要歇会儿?”走到情人桥附近,时南抬起下巴,示意他看空置的长椅。
唐木川却古怪地红了脸。
“嗯?”
他拽住时南衣袖小声说:“时姐姐,我们换条路走吧。”
其他路她不认识。
时南不明所以:“怎么了?怕和我一起走情人桥,让沉开误会吗?”
“不是的不是的,沉将军也不是那样的人。”唐木川头摇得像拨浪鼓,脖子耳根都一起红了。
他声音细如蚊呐地解释:“那边有女孩子哭。”
有女孩子哭,不是更该去看看吗?
时南拂开他的手,照着他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难怪唐木川要拉她换条路。
刻着校训的巨石后,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压在一个小姑娘身上挺动。
女孩的哭叫声微弱到几不可闻,只能听见男人低声说下流话。
“姜……姜爸爸……求求你……”
“小东西,哭什么?与其以后便宜了别人,不如让姜爸爸疼你,嗯?听话,你爸已经拿你跟我换了乐乐,再闹姜爸爸就不疼你了。”他伸手抓向女孩的脚踝,腕间突然一痛,整个人被甩到旁边,一路滚到校训石下:
“谁?!”
掀开男人,时南更加生气。
小姑娘脸上还一团稚气,瞧着顶多十岁出头,满面泪痕,身下还流着血。
她挡住唐木川,要来外套,仔细围起小姑娘赤裸的下身,这才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他方才仰摔在地上,磕到后脑,糊涂了一小阵子,刚挣扎着站了起来:“你是谁?”
时南皱起眉,牙关紧咬,没有说话。
“行了兄弟,这是我老婆的闺女,家事,用不上你管了。”男人扶正眼镜,拍了拍时南的肩,“还是说你也想尝尝?”
唐木川拉住了她:“确、确实是家务事,时姐姐,如果你打伤了他,是算故意伤害的。”
“故意伤害?”时南冷笑,“故意伤害的客体是他人,他是人吗?”
“原来是个女人。”他古怪地上下打量时南,就要从她手下抢小姑娘,“行了,少管闲事。”
时南想动,被唐木川死死拉着:“不好意思,我姐姐不是故意的。”
拽着时南走出一截,他才着急地跺跺脚:“时姐姐,你怎么能打人呢?”
“他——”
“他和那个女孩的父亲都是她妈妈的丈夫,很多家庭都有这种情况,只是不会放在台面上说罢了。”
时南扭头看了一眼:小姑娘躺在军装外套上,双腿被举过头顶,连哭叫声都停了。
“时姐姐!”唐木川挡住她的视线,“时姐姐,她不会有事的。不是要买菜吗?我们现在去吧,好不好?马上都要过饭点了。”
僵持一会儿,时南冲他笑了笑:“行,我去把你外套拿回来。”
唐木川看她一步步走近,拎起男人的后领——“时姐姐!”
一拳落在他下巴上。
只是一拳,男人就没了任何动作。
“时姐姐!”唐木川冲过去抬起男人,并指探他的呼吸,“时姐姐,你——”
“暂时供血不足,没什么大事。”时南理好女孩的发丝,把她轻轻抱起,“先送她回家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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