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在讲自己一生看病有原则、有规矩。
同时,又极力和群众站在一起,声讨方飞浪的见死不救。
主持人嘴上笑着,心里却暗骂道,“一群臭不要脸的老双标!骂人不看自己?自己就是情有可原,有凭有据。别人不治病就是心肠歹毒遭雷劈?”
……
耳听得体育场内的骂声越来越远,方飞浪突然脚步一顿,从兜里摸出手机,接了起来,“老刘?有事?”
“老方,刘黑虎在你身边没?他是我堂弟!那个该死的混球……”
老刘语速飞快,声音里透着急切。看样子,十分关心在意这个堂弟。
不等他说完,就被方飞浪打断,“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体育场门口,方飞浪去而复返,让同行之人,面露惊讶神色。
陆梦萌、孟小蝶、叶小柔和丁申医,纷纷看向方飞浪的背影。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主任怎么又回去了?是不是刚才那通电话……难道他被威胁了?”丁申医猛地一拍脑门,“肯定是这样!不行,我得跟着过去。”
剩下三个女孩子,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像事先商量好似的,齐刷刷掉头去追方飞浪。
孟小蝶说,“方哥一定有他的难言之隐,不然的话,按照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再回去。”
陆梦萌嘴角抽了抽,“为钱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主任最近比较喜欢钱。”
叶小柔想了想,“也许,他是为了在意的人而回头。”
三个女人各自发表完自己的想法,又互相看了一眼,心里揣度着,哪个答案更接近真相。
体育场内,烈日灼心。
刘黑虎一头冷汗,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于滚滚热浪之中焦急等待着。
眼前越来越模糊,呼吸越来越困难,他觉得自己像干涸水沟里的鱼,马上就要死了。
依稀看见不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仿佛一阵甘霖迎头落下。
他咧着干裂的嘴唇,有气无力地笑着,“方神医,你可回来了!太好了!我有救了。”
身子晃了两晃,眼看着就要倒下之际,方飞浪走到他跟前,抽出七八根银针,对着他的穴位刺了下去。
凉意顺着银针,在体内蔓延。
刘黑虎的身心感觉到前未有过的清凉,丝丝凉意顺着他的毛孔,进入他的五脏六腑,让他焦灼的身心,渐渐松弛下来。
周围有眼尖的人,发现这一幕,不由得一声惊呼,“快看!方神医又回来了!”
众人纷纷回头,只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像嘴巴子似的抽在自己脸上,抽得啪啪直响。
“看来方神医只想给这人一个教训啊!是我们误会他了!”
“果然是金陵久负盛名的神医,论医德无出其右!”
“方神医好样的!方神医你最棒!”
歌功颂德的声音,此起彼伏。混合着夏日的热浪,一起飞进方飞浪的耳朵里。
“这帮人也太内个了吧?”陆梦萌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那些人,总觉得有点难以理解。“这要是放在战场上,他们肯定都是汉奸!”
“对!对!你说得对!”
丁申医在一旁赞同了一句,正想往下说,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瞥见,从入口方向,风风火火跑来一个人。他见过这个男人两次,感觉他和主任关系像哥们,只是一直不知道他叫啥。
于是,他捅了捅方飞浪的胳膊,“主任,那人好像是来找你的。”
抬头的一瞬间,就看见老刘大老远地和他打招呼,“老方!”
身上扎满银针,像刺猬似的刘黑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动也不敢动一下,侧身斜眼对着老刘嗷嗷大喊,“堂哥!我在这里!就在这里啊!”